“對。”
“唐教授,怎麼回事?”我坐起來。
“小九,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靈魂嗎?”
她突然這麼問,讓我一愣。
“我聽何棄療說過你的事,你的男朋友失蹤了,對吧?”
“是的。”
“我也是。”
這難道就是唐麗莎心情不好的原因?
“我想和你聊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她坐下之後就開始滔滔不絕。
“你說吧。”其實我對她的人生充滿好奇。
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能對腐爛的屍體都不害怕,都不畏縮?
“十幾年前,我和我的男朋友,當時,我們也是走到了地下河邊。”
她陷入了回憶:“然後,就是那條魚……”
“當時我們是想做生物學多樣性研究的。”
“然後呢?”我隱約嗅出了不安。
“那條魚襲擊了我們。”唐麗莎看了看我,說:“我男朋友死了。”
怪不得,當唐麗莎看到那條魚的時候,就呆立在原地。
這種怪魚,讓她想起了自己傷心的往事!
“這件事,何棄療知道嗎?”
“這關何棄療什麼事?他隻是一個一廂情願的小子。”
如果讓何棄療聽到唐麗莎對他的評價,他估計會傷心不已的吧。
這就是唐教授單身到現在的原因?
“昨天我看到那條魚的時候,我突然發覺,原來時間過了這麼久,我還好像是活在昨天。”
這時候的唐麗莎,感性而帶點憂鬱的悲傷和柔軟,不複那種咄咄逼人的犀利和剛強。
“那種魚,是地下河裏的生物,以吞噬人類和動物的屍體為食,攻擊性很強,這是我後來才查到的。”
她起身,臉上的悲傷一掃而空,就好像剛才敘述這段悲情往事的人不是她一樣,把凳子擺好,整了整自己的灰色女式西裝,道:“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她就這樣奇怪的走進來,奇怪的告訴了我她的往事,然後又奇怪的走了出去。
她前腳走,後腳沈燈就走了進來,抱著一捧桔子,說:“剛才看你們在說話,我就沒有進來。”
他開始剝橘子皮,準備把橘子瓣送到我嘴巴裏去。
“停!”
全身彌漫的尷尬。
我隻是傷到了小腹,不是傷到了手!
“我自己來吧。”我把手遞過去,接過了橘子。
“篤篤。”這個時候有人敲門。
一個陌生麵孔,帶著悲傷表情的男人走了進來,說:“我找張小九,請問你就是張小九嗎?”
“我是。”
我剛回答。
他就撲通一聲跪下了,嚇了我一跳。
這是幹嘛?他是誰?
“張小姐,是蕭族長讓我來找你的!他說如果三天之後他還回不去。就讓我來找你,找沈先生,說你們可以幫助我們。”
“你等一下。”我推了一下沈燈,道:“去把梁興揚,何棄療他們都叫來。”
打發沈燈去叫人,我也好讓自己剛才燥紅的臉恢複原樣。
何棄療他們來了,讓來人坐在凳子上說話。
男人說:“我是奉了蕭族長的命令來的。”
梁興揚看了一眼何棄療,說:“他說,讓你來找我們?“
“是的。”
男人頓時泣不成聲,說:“各位請救救我們的族長吧!他一定是被天神教給抓走了!”
“沒錯,是的!”我在天神教的大牢裏見過蕭族長,他的確是被天神教這群孫子們捉去了。
“天神教逼迫我們放棄我們的信仰,讓我們臣服於他們,我們不肯!我們反抗,但是又根本打不贏他們的妖法!”
我心裏一驚,想起在大街上看到的那群蕭族長領著衝殺的人。
等待他們的,大概就是全部覆亡的厄運。
“我是從縣城裏趕過來的。蕭族長說如果他有三天斷了聯係,就讓我們來找張小九和沈先生!”
我和沈燈對視了一眼。
來找我是沒有用的,我什麼法術都不會,他唯一想要找的人,大概就是沈燈。
看著我們這些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來人慌了,又從凳子上往下出溜:“求求你們了,我們不能沒有族長!如果你們肯答應我們去救族長,我們什麼都可以給你們!”
眼看他跪在地上,又要磕頭,被一雙手給攔住了。
是唐麗莎。
她的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道:“告訴我你們族長失蹤的過程。”
“是是是!”來人開始詳細講述天神教是如何到他們的鎮子上下達最後通牒的,然後族長召開會議決定誓死不同意歸附,鎮子上的人不堪天神教的騷擾,就自發的組成了隊伍,來這裏找尋天神教的老巢。
“你們可是想好了,誓死不降?”唐麗莎冷冷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