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起了電話,因為入睡被忽如其來的電話打斷,心髒在砰砰的跳。
一個不認識的號碼。
“喂?”我把手機放在耳邊。
“喂。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
“怎麼是你?”
我聽到這個聲音,渾身卻在發抖。
這個聲音是風南起!
他怎麼會給我打電話!還是在這個時候!
我都在擔心,是不是他在某個地方,偷偷的窺視著我們!
“怎麼,不想聽見我的聲音?”
他的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
“不……不是……”
我趕緊說道。
什麼時候不再對風南起有半分期待的?
大概是看到那張“要滅沈燈,先殺小九”的紙條的時候吧。
如果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摯愛背叛更痛心的事,那麼一定是你對你愛的人掏心掏肺,而他卻真的要掏你的心掏你的肺。
“小九,不要去武侯墓。”
“可是明天就要出發了!”
我的這句話剛剛說出口,頓時覺出自己已經失言了。
這一句,明明是暴露了已方的行動時間,我懊惱得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
“聽我的話,不要去。你到青城山市來見我。”
“可是……”
他卻已經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久久的握在手心。
他剛才的意思是說,他不讓我去武侯墓,他要我去青城山市?
他會在那裏等我?
也就是說,我能在那裏找到他?
本來這次四川之行,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我最愛的男人風南起。
而現在……
我想找到沈燈。
我把手機插上了充電器,在床上翻了個身,毫無睡意,盯住了天花板。
一夜無眠。
經過這一夜的失眠,我卻想明白了一件事,我得跟著唐麗莎他們去。
雖然不知道前麵會發生什麼,但是他們卻是可以值得信賴的人。
而風南起,還是那個值得我去相信的風南起嗎?
第二天,我頂著一雙熊貓眼,起了床,穿上了好久都沒有穿過的衝鋒衣,準備了一點東西放在雙肩包裏,下樓吃早飯,準備和唐麗莎他們出發。
“莉莉,在這裏等著我們回來。”何棄療臨走時對何嘉莉囑咐道。
何嘉莉睜大眼睛看著我們,然後點了點頭,雖然依舊帶著不服氣的樣子。
軍車開路,我們順利的通過了防護網。
大概走了五百米的樣子,在前麵開路的馮營長掉頭轉了回來。
他開的軍用吉普車在我們的越野車前麵停下,道:“我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前麵是一片樹林,叫做瞎子峪。你們好自為之吧。”
“什麼,就送到這裏?”坐在後座上的何棄療探出頭來,很不滿意的樣子。
俗話說,送佛送到西,就送了這麼一點路?
馮營長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看了看在自己車裏,脖子都掛著衝鋒槍的部下,道:“長官命令我們護送,但不是全程。另外,我可不想讓我的部下白白去送死。”
他很有禮貌的敬了一個禮,就開著吉普車,連同在我們越野車,還有劉元達的貨車後麵的軍車,都一股腦的撤走了。
何棄療開始罵娘了。
唐麗莎皺緊眉頭,製止了何棄療:“夠了!民俗研究所並不能直接指揮軍區,何況,剩下來的,就是我們民俗研究所的事了。”
“我就是在想,對付僵屍,也不給我們一點兒武裝力量,怎麼辦啊?”何棄療垂頭喪氣。
“槍在後備箱裏。”唐麗莎的聲音讓何棄療一愣,但她又笑了起來,說:“我估計如果遇到大規模僵屍,拿槍也是沒用的,這是得看運氣。”
她一踩油門,繼續往前。
車子穿行在樹林裏,前麵是淡淡的霧氣。
我們開了半天,卻依舊沒有開出這片樹林。
何棄療有點不耐煩了,他用手指著地圖,確認著樹林的大小。
梁興揚也發現了不對勁,道:“唐教授,快停下,我們大概是遇到鬼打牆了!”
所謂的鬼打牆,就是鬼讓你迷路,讓你繞著一個地方一直轉一直轉,就是轉不出這個地方!
“怎麼可能?是儀器失靈吧?”唐麗莎看了看在越野車上的gprs導航,已經完全是一片雪花。
“有辦法,我們做一個標記看看!”
停了車,梁興揚找了一個非常顯眼的紅圍巾,纏在一棵樹上,說:“我們再開車往前走,看看是不是還會轉回來!”
這紅圍巾紅得夠鮮豔,哪怕在霧裏也看得分明。
唐麗莎一踩油門,繼續沿著路往前開,但是當我們覺得似乎是已經開出了好長一段路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那條梁興揚係在樹上的紅色圍巾,依舊詭異的出現在我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