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我吃吃睡睡,回到了唐麗莎的中醫院。
唐麗莎的中醫院,是民俗研究所的一個據點。
劉元達比我們先到了一天,換上了病號服,被護士們關進了精神科特護病房。
我去看他的時候,有的時候他是神誌清醒的,還能和護士們和我們這群人說說笑笑,有的時候神誌不清醒,就一臉驚慌,爬上跳下的大喊大叫不讓人靠近:“有僵屍,走開,你們這群僵屍!你們殺不了我,哈哈哈哈!”
這麼鬧了幾次,醫生和護士沒有辦法,避免他發病的時候亂跑傷人,就把他綁在了床上。
這天,劉元達的情形還不錯。他盤腿打坐在床上,拉開床上的小桌子吃從食堂弄來的紅燒帶魚,
我和唐麗莎從門外看了一會兒,看他沒有異樣,就一前一後到了唐麗莎的辦公室。
唐麗莎的辦公室是單獨一人的,在辦公室隔壁是她的實驗室。
她推開了門,走進了實驗室。
她彎下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在恒溫櫃裏的兩管血,透過玻璃,我可以看到一管血上寫的是“僵屍”,另一管血上貼的標簽是“沈燈”。
原來,她把血液通過特殊方式進行保存了。
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拿出了一張奇怪的放大的圖。
圖上是類似玉米粒一樣的東西,呈現各種姿態,
這是?
我忽然想起從醫學書上看到的圖像,恍然大悟道:“這是血液裏的紅白細胞?”
“是的。你看到的,是我化驗的那隻墳墓裏的僵屍的血液。”
“那麼沈燈的呢?”我不禁問道:”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嗎?”
唐麗莎搖搖頭:“我還沒有來得及化驗沈燈的。“
她話音未落,忽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警鈴聲。
這個是,火警?
唐麗莎臉色一變,道:“我讓人在醫院的周圍設立了法術結界,這個警報就是代表有人要破我們的結界!”
“快跑!”她一轉身,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往外跑去。
怎麼會這樣?我跟著她跑了出去。
迎上來的是何棄療和梁興揚。
何棄療道:“怎麼警鈴和忽然響了?”
“梁興揚,你快去看看,在醫院周圍的結界有沒有被人試圖突破的痕跡,你師兄張金焰呢?”唐麗莎焦急的問。
“剛才警鈴一響,他就已經去了。我這就去。”梁興揚道。
“對了,沈燈呢?”唐麗莎轉向了我。
“我沒有看到沈燈。”
對啊,沈燈去了哪裏?
算了,還是去看看那結界是不是被人突破了比較重要!
我跟著梁興揚跑著。他雖然穿著寬大的道袍,但依舊跑得飛快。
我們繞著醫院的四周跑了一個大圈,跑得氣喘籲籲。
在醫院的東北角上,我們看到了把自己的桃木劍插到地底的張金焰。
梁興揚捶著自己的胸口,順著氣,道:“師兄,有事沒有?”
“沒有,有人試圖突破這醫院的結界,不過已經跑了。現在沒事了。”張金焰道。
“啊,這龜兒子,害我跑了一個圈,如果讓我抓到,我就打死他!”梁興揚罵道。
跟著梁興揚跑了一個大圈,我也累得滿頭大汗,小腿跟灌了鉛一樣沉,隻得和梁興揚和張金焰慢慢的走回去,才恢複了一點兒體力。
唐麗莎的臉色很難看。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梁興揚喘著說:“我都看了,結界沒事。一點兒事都沒有。”
唐麗莎點點頭,道:“我知道,但是劉元達不見了。”
我眉頭一跳,什麼,劉元達不見了?
我們都集合起來,到了精神科的特護病房。
在病床上,已經沒有了劉元達的蹤跡,隻剩下平時用來捆綁劉元達的皮繩子。
“唐教授,這個病人,一定是趁著混亂,掙脫了繩子,自己跑了吧?“護理護士嚇壞了。
“不,不是。”唐麗莎抓起皮繩子,道:“這繩子是被人用東西割斷的。要麼就是他一直都處心積慮逃跑,要麼就是有人劫走了他。”
唐麗莎的臉色陰沉下來,此時,護士長推門進來,鬆口氣似的說:“唐教授,我每個房間都清點過了,什麼東西都沒有丟,別的病人也都好好的。”
聽到這一句,唐麗莎如同五雷轟頂,大叫道:“不好!”
她不顧眾人詫異的眼光,跑得自己的白大褂都飛了起來。
她的目的地,是自己的實驗室!
難道?
我拚盡了吃奶的力氣跟著跑了進去。
唐麗莎正臉色發灰的倚靠在牆壁上,道:“不見了……”
我拉開血液保存箱,沒錯,標有“沈燈”字樣的那一管血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