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醒來,刁民梁鑫摸過手機看了看,沒有未接來電,這才打給萬榮。
接電話的人是萬德發。
“梁先生,您睡得還好嗎?”
“您要是方便,我請您吃個午飯?”
討好的笑聲。
年輕時的萬德發也是個敢打敢殺的人物,如今擁有幾十億身家,算是功成名就,到了享福的時候,格外看重生死,麵對能給自己解蠱的梁鑫,自然是要討好獻媚。
“我和我老婆剛睡醒,還沒起床洗漱呢,你打包點飯菜過來。”梁鑫淡淡的說道:“我老婆不吃辣,喜歡清淡,少油少鹽。”
萬德發連忙道:“好嘞,我這就安排。”
一個多小時,萬德發就提著打包的飯菜來到。
梁鑫見沈致遠竟然也跟著來了,眉頭微微一挑,卻沒有理會沈致遠。
讓萬德發幾人在客廳等著,梁鑫和魏敏吃完飯後回來燒水泡茶。
梁鑫拿過脈枕,萬德發急忙湊上去,將手腕放在脈枕上,一臉毫不掩飾的討好笑容,“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讓您受累了。”
梁鑫伸手搭脈,淡淡的說道:“我賺的就是這份辛苦錢,受累是應該的。”
辛苦錢?
受累是應該的?
診個脈而已,哪裏辛苦,哪裏受累?
沈致遠瞥了眼萬德發和梁鑫。
一個敢說,一個敢答應。
臉皮怎麼都這麼厚?
“你去過苗疆麼,有出自苗疆的仇家嗎?”
梁鑫閉目診脈,片刻後突然開口。
“我沒去過苗疆。”萬德發想也不想就搖頭,之前沈致遠問過同樣的問題,“我的仇家不多,貌似哪一個都不是出自苗疆。”
“蠱師應該是收錢辦事。”梁鑫有了判斷,讓萬德發換隻手繼續診脈,“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說清楚,解蠱不難,但費用不低。咱們也算是熟人,我隻收你一個億。”
又是一個億!
什麼時候錢這麼好賺了?
魏敏有種很不現實的感覺。
這麼大的數額,從梁鑫嘴裏說出來,就好像十塊八塊似地。
財大氣粗的萬德,也有些心疼。
可他的這條命,值一個億。
咬了咬牙,他就要點頭答應。
沈致遠卻是突然開口,“梁先生,你要如何解蠱?”
“獨家藥方,可能也是你認為早已失傳的藥方。”梁鑫淡淡的瞥了眼沈致遠,“殺蟲劑,聽說過嗎?”
沈致遠臉色頓時一沉,“梁先生,你覺得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萬德發看看梁鑫,沒敢多說什麼。
殺蟲劑?
這個玩笑真不好笑。
他要是灌下幾瓶殺蟲劑,不知道蠱蟲能不能被殺死,但他知道自己會被毒死。
梁鑫歎氣搖頭,“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還不自知。”
“你在說我無知?”沈致遠臉色無比難看。
“對,說的就是你。”梁鑫淡淡的點頭,收回診脈的手,將一張提前寫好的藥方遞給萬德發,“殺蟲劑是老祖宗傳下來的一種湯劑,並非是超市裏賣的那種殺蟲劑。”
原來是這麼個殺蟲劑啊。
沈致遠臉色卻是更加難看了。
雖然和梁鑫接觸不多,可他能感覺出來,梁鑫之前就是在故意誘導,借機嘲諷他,這讓他很是慍怒,可拿梁鑫又沒有辦法。
“梁先生,這方子……”
萬德發看了幾眼藥方,臉色就變白了。
他倒是知道蠍子蜈蚣等毒蟲能入藥。
可藥方裏的每一味藥,都是毒蟲。
十幾種毒蟲放在一個罐子裏熬,熬出來的真是殺蟲劑?
他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小心的問道:“不會吃死我吧?”
“不會。”梁鑫搖頭,“以毒攻毒而已。”
沈致遠伸手拿過藥方,隻看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又仔細的看了看,非常肯定的說道:“你這個方子有問題,君臣佐使,藥理不明,我的學生都能看出缺少君藥。”
“沈院長不愧是學貫中西。”梁鑫嗬嗬冷笑一聲。
一旁的魏敏,幽怨的看他一眼。
“別生氣,我好好和沈院長說話。”梁鑫寵溺的握住魏敏的手,再次看向沈致遠,淡淡的說道:“我剛才說了,這殺蟲劑是獨家藥方,我當然不會將君藥也寫出來。”
說著,他取出一顆蜜丸遞給萬德發。
“蜜丸分成三份,每次煎藥加一份。”
“一服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清晨空腹服用,連服三天,體內蠱蟲可排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