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把師娘許給你(1 / 2)

他眼光一凝,死死盯著李福根:“我把你師娘許給你。”

“什麼?”李福根身子重重一震,隻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把月芝許給你。”苛老騷又說了一遍,牙齒咬著,眼中有一種凶狠的光,仿佛一個守財奴,要把全部的財產交給另一個人。

“師父。”李福根這下聽清了,也聽呆了。

師娘,那個月亮一般的女人,李福根隻要想到她,就覺得眼晴都睜不開,直到今天,他好象都沒有看清她,可苛老騷說,要把她許給他。

“但是,你跟你師娘生的第一個崽,要姓苛,跟我姓。”

“師父。”

李福根徹底明白了,苛老騷是說真的,他急了。

“你不會死的,我帶你上去。”李福根心中一急,突然不知哪來一股大力,左手扯著柳枝,右手一下深深的插進河堤裏,這下借到了勁,他一弓腰,把苛老騷扯上來一截。

李福根心中一喜,左手上卻突然一鬆,那根柳枝一下子裂開了,隻剩一點點皮吊著。

“天意如此,你是狗王。”

苛老騷嘎嘎一笑,突地鬆手。

他手鬆得毫無征兆,李福根大驚之下反手急撈時,隻扯下苛老騷一把頭發,洪水一卷,苛老騷身子一下沒了影。

“師父。”

李福根驚叫。

苛老騷身子卻突然從水中竄了起來:“應我?”

這一刻,他的眼光是如此凶悍,李福根不由自主,哭叫道:“我答應你。”

苛老騷好象是憋著一口氣,李福根一答應,他氣鬆了,嘎的一聲怪笑,一下給卷進了水中,再沒有露過頭。

隻有那一聲怪笑,回蕩在水麵上,那聲笑是如此的怪異,李福根一直都沒有忘記過。

“師父。”李福根哭叫一聲,不知哪來一股力,雙手插進堤岸裏,交錯著爬了上去,順著河岸往下跑,希望能看到苛老騷,可洪濤滾滾,雨也越下越大,再沒了苛老騷的影子。

苛老騷的屍體,後來是在下遊二三十裏的地方找到的,掛在一株老樹根上。

出殯,下葬,第二天雨就停了,天反常的熱,而且苛老騷是淹死的,說是有煞,第三天就下葬了。

吳月芝哭得很厲害,小小不懂事,媽媽哭他也哭,吳月芝的娘段老太過來了,段老太抱著也哭,到是李福根抱著不哭。

李福根有些呆傻。

師父死了。

師父還把師娘許給了他。

這天大的變故,讓他腦子裏一團漿糊。

然後他還發現了一件極為詭異的事情,他聽得懂狗說話。

是的,往日黑豹含義不明的叫聲,這會兒到他耳朵裏,變成了可以聽得懂的話語。

他聽得懂黑豹的叫聲。

聽得懂小花的叫聲,哦,小花是隔壁張麻子家的花狗。

他聽得懂大黃的叫聲,聽得懂老九點的叫聲。

村裏所有的狗,它們的叫聲,他都聽得懂。

也就是說,他聽得懂狗語。

這個還好說,因為以前他看過一個故事,說古時候,有一個叫公冶長的人,聽得懂鳥語。

聽得懂狗語,和聽得懂鳥語,在性質上是一樣吧,所以李福根還覺得自己沒有變態到獨一無二。

但是,有一件事讓他恐怖,他從黑豹它們的話裏聽到,它們叫他為狗王。

每一隻狗,隻要遠遠的聞到他的氣味,都會恐懼的趴伏在地,或者夾著尾巴遠遠逃開,或者仰麵朝天躺倒,這是狗類表現絕對臣服的意思。

“可我是人,不是狗啊,我為什麼成了狗王?”

李福根想哭。

他又想起了苛老騷臨放手前的那句話:天意如此,你是狗王。

也記起了在白長子家裏那夜,做的那個夢,他變成了一條狗,站在萬山之顛,縱聲長嘯,四野八方,無數的狗趴伏在地。

所有這一切,都透著詭異,以至於讓他有些惱恨起苛老騷來,苛老騷叫他狗王,明明是知道些東西的,可就是不告訴他。

還有一件事,就是三個蛋蛋,李福根估計,自己之所以生了三個蛋蛋,應該跟吃下的那粒狗王蛋有關,後來的一切,狗王夢,聽得懂狗語,以及黑豹他們叫他狗王,應該也都是狗王蛋的原因。

“第三粒蛋蛋肯定就是狗王蛋,閹出來,我就不是狗王了,也不會再聽得懂狗話了。”

李福根下定決心,要自己給自己動個手術,取一粒蛋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