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梧的話音落下,這個空蕩蕩的走廊裏被安靜牢牢罩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喬梧好像看見了岑璐在憋笑,嘴角緊抿著瘋狂抽搐。
“......”
她眨了眨眼,卻見岑璐神色自然,並無異樣。
甚至還很好奇地同樣壓低了聲音,問道:“我能問下為什麼嗎?”
喬梧有些後悔剛才的舉動了。倒也不是後悔說那句話,隻是覺著聲音再輕,岑淮舟也聽得見。岑淮舟昨天還救了她,她怎麼能後腳就叫他聽見那句話。
太不道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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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直勾勾的視線落在身上,叫喬梧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老實說道:“我養了隻狗,就你們之前看到的。它性子有點嬌氣,愛嚶嚶嚶的撒嬌。”
她說完,便停了下來。
岑璐還在等著原因,見她不說話了還有些不明所以,茫然臉:“然後呢?”
喬梧一頓,露出不解的神情,偏頭看向岑淮舟。
岑淮舟斜倚在牆邊,微撩眼皮,與她視線交織在一起,語氣淡淡:“看我幹什麼,我又不能讓他變得陽剛點。”
“......”
喬梧眉頭微皺,覺著有些不可思議,但看著兩人表現各異的‘茫然’,耐心誘導道:“我的狗,小雞毛,上次你見過的。”
岑淮舟瞥她:“我沒得老年癡呆。”
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交叉抱在一起,那張好看的臉上寫滿了“你廢話真多”。
喬梧憋了幾秒,忍氣吞聲解釋道:“你不是不喜歡狗嗎?”
話音剛落,岑璐就“啊”了一聲,喬梧和岑淮舟的視線彙聚在她的身上:“對哦,我哥不喜歡狗的!他說會掉毛,不幹淨。”
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飛快翻看著自留的租房合同,緊接著露出懊惱的神情,低聲喃喃:“我怎麼給忘了......”
喬梧沒聽清,“什麼?”
她忽地又想到剛才岑璐的稱呼,瞳孔驀地放大:“你剛剛喊他...”說著,喬梧的目光又轉向一旁神色淡淡的男人,“哥?”
岑淮舟盯著她看了一秒,唇角輕勾:“叫得這麼親熱啊,不太好吧。”
“......”
喬梧和他四目相對,幾秒後終於放棄了溝通。
岑璐回過神來,給喬梧解釋:“我堂哥,我倆都姓岑。”
喬梧頓了幾秒,消化著這個消息,“上次,我怎麼聽著你說的是...陳?”她看向岑淮舟。
“你聽錯了。”岑淮舟麵不改色地移開眼,“剛才你說我不喜歡什麼來著?”
喬梧將信將疑地動了動唇,聞言重複道:“狗,你不是不喜歡狗嗎?”
記憶中,岑淮舟每次看見小貓小狗都會蹙起眉頭避而遠之。某一次參加活動時,也聽他說起過不喜歡。
岑淮舟麵無表情地睨著她:“都三年沒見了,有變化很正常。”
空氣中有片刻的安靜。
這是岑淮舟第一次提起那三年。
喬梧微抿著唇看向他,男人今天的打扮看著很休閑,黑色碎發自然垂在額前,冷色調的裝修更顯得他周身氣質清冷,微抬眼盯著她的眼眸漆黑深邃。
好看的人會越來越好看,披個麻袋都好看。果然如此,岑淮舟越來越好看了。
“......”
但即便如此,喬梧還是選擇拆穿他,避開岑淮舟的視線:“可你上次還和小金毛互懟,你嘲諷他,他也對你齜牙了。”
岑璐看向岑淮舟,滿眼寫著“看戲ing”。
岑淮舟沉默了一秒,絲毫不心虛地反問道:“你裝睡?”
喬梧老實搖頭:“我隻是被你吵醒了不想動。”
靠著牆久了,瓷磚上的涼氣全都沁入了身上,岑淮舟站直身體往前走了幾步,神色微微有些鬆動,垂下長睫,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車鑰匙:“那是我們之間別樣的互動,我還是很友善的。”
喬梧不知道小雞毛對這話有什麼看法,反正她是沒從男人冷淡的表情裏看出來...友善。說實話,她還挺好奇岑淮舟是怎麼做到麵無表情地說著違心的話。
安靜中,岑璐終於能插上嘴了,興奮又激動地舉起手:“我能問一個問題嗎?你們——”
岑淮舟看也沒看她一眼:“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