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挪過去,就聽得一個熟悉的溫潤嗓音,疑惑道:“小梧,你怎麼在這裏?”
喬梧一愣,心下一緊,偏頭看向左手邊。
剛剛被她婉拒了午餐邀約的徐青言,小跑著到了她的麵前,眼神驚喜又疑惑:“小梧。”
徐青言視線掃過她手中的兩個行李箱,又環顧四周,溫和彎唇:“這就是你新租的房子嗎?”
喬梧很快反應過來,把小雞毛往身後牽了牽:“是啊,剛搬來。”小雞毛叛逆地探出一隻腦袋,好奇地打量著。
徐青言也看見了小雞毛,垂眸掃了眼,溫和笑了笑:“養狗還挺麻煩的,老掉毛。”
喬梧低頭看向翻了個白眼的小雞毛,抬眼笑了笑,“還好。”
徐青言知道她一向話不多,也不在意,伸手就去拿行李箱拉杆。“我幫你——”
話還沒說完。
喬梧腳邊的小雞毛倏地哼唧起來,不安分地蹦躂著。
一個輕描淡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兒子?”
聲音耳熟極了。
不等喬梧反應過來,牽引繩已經毫無防備的地從手中掙脫,身後傳來小雞毛激動時會有的嚶嚶嚶撒嬌聲。
手中空落,喬梧本能地心尖一緊,猝不及防轉身。
金黃色的‘煤氣罐罐’的大尾巴在男人麵前搖成一束殘影,嘴裏哼哼唧唧地往岑淮舟身上拱,看著很是親熱。
喬梧微惑,什麼時候小雞毛和岑淮舟的關係這麼親密了?
徐青言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岑淮舟微微彎腰,伸手揉了揉小雞毛的狗頭,姿態慵懶的將它上下打量一番,唇角微勾:“怎麼看著...就你夥食最好?”
說完,撩起眼簾,與喬梧的視線隔著一小段距離交彙。
他牽著小雞毛走近,喬梧怔住。
行至跟前,岑淮舟把小雞毛的牽引繩遞給喬梧,另一隻手再自然不過的拿過她手中的兩個行李箱,垂眸瞥了眼喬梧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紅的手心,“怎麼現在才回來?飯都要涼了。”
喬梧聞言,抬頭看他:“?”
“嗯?”岑淮舟那張清冷淡漠的臉上神色坦然,絲毫瞧不出異樣。抿著唇悶不吭聲地瞧著她時,雙眼皮順著眼尾延伸開來,竟有種說不出的無辜乖巧。
喬梧最搞不懂岑淮舟的地方就是,明明早上見麵時還穿著白襯衣,這才過幾個小時就換成了居家休閑服。男人唇角勾著,淺灰色的寬大薄毛衣,襯得他膚色更加冷白,手背上青筋微現。穿著條黑色......
睡褲。
她實在難把穿著睡褲出門和岑淮舟聯係在一起,沉默一秒,她的目光又看向岑淮舟腳上那雙運動鞋上。
“......”
穿在旁人身上顯得不大精致的打扮,岑淮舟生生穿出了走秀的架勢。就如旁人所言,好看的人,披條麻袋也好看。
她和岑淮舟對視幾秒,最後敗於男人過於坦然自若的姿態。
一旁的徐青言不動聲色地審視著岑淮舟,岑淮舟眉眼微動,四目相對間,竟毫不遮掩眼底囂張,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徐青言瞳孔微縮,眼神沉了沉。
雖然滿心疑惑,但是也不好當著徐青言的麵讓岑淮舟沒麵子。
喬梧腦海內飛快思索,胡編亂造道:“路上堵車,讓你久等了。”
岑淮舟嗯了聲,像是才發現站在喬梧身邊的徐青言,露出一個自然的疑惑,轉瞬即逝,對他微微頷首,淡道:“徐代表也住這裏啊。”
徐青言看了眼垂眸沉思的喬梧,微笑說道:“不是,見一個朋友。”
岑淮舟隨意點點頭,漫不經心地啊了聲,長睫低伏。
而後側身看向喬梧,眼尾向上輕挑著,神色慵懶散漫:“還不回家?”
喬梧看了神色有些凝重的徐青言,剛準備開口,就聽得身旁響起一聲欠欠的歎息。
“果然啊...”岑淮舟拖著長腔,長睫輕撩,握著拉杆的手指不動聲色地緊了緊,關節泛著勁白,眼底卻噙著極淡的笑意。
“家花不如野花香啊。”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