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涯皺眉，他之前倒是未想到這兩點，他問柏瑞：“你可知道柏家的陰兵？”

“什麼？”柏瑞從未聽說過陰兵，那是什麼？

當年，應涯也是幾歲而已，便被送出來做質子，但黎王曾告訴過他柏瑞母親柏舞自殺的內幕，大將軍柏歐那麼愛這個女兒，他看著柏瑞一臉疑惑的模樣，看來柏歐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柏瑞。

“你們柏家世代為將，保衛黎國，不僅因為柏家了如兵法，驍勇能戰，更因為你們柏家手中有一隻陰兵。那些誓死效忠柏家的軍士若是死在了戰場上，就會成為柏家的鬼，不入輪回，隻為柏家而戰，陰兵以一抵百，若是有陰兵在，敵方無一生存。”

“這麼厲害！”柏溪拍手道，“以後就讓陰兵來保衛黎國子民，爹爹、柏瑞和我就一直一直在一起！”

柏瑞卻眉頭緊鎖，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價的。

應涯抬眼輕輕的看了一眼柏瑞，良久方道：“但……若想用兵，則要血祭一位柏家人給柏家祖先。”

柏溪和柏瑞忽然想到什麼一般，柏溪臉上的笑容一下僵滯，柏瑞一雙大眼睛中蕩滿了淚水。

“什……什麼？”

應涯不知再如何給兩個孩子解釋下去，隻淡淡的低下頭，不去看兩個孩子的眼睛，擺擺手道：“外麵應盡是陳國的兵士或者柏家的陰兵，你們……快去吧。”

柏溪和柏瑞拔腿就向林外衝去，果然，林外都是他們陳國的軍旗，

領頭的兵士以看到柏溪和柏瑞叫了起來，道：“小主子，柏將軍找了你們整晚，你們二人竟在這裏！”

說著就要下馬行禮，柏溪和柏瑞認得出來這是柏家的家將，柏瑞拉著柏溪翻身上了馬，指著林中，道：“你去林中將那人救出來，那是黎國的二皇子應涯。”

柏瑞握著韁繩調轉馬頭，就向城中奔去。

清晨還有風，微涼，陽光漸漸灑落，一寸寸吞噬他們身後的陰霾，即使天將明，可前方清灰陰冷的景象似乎沒有盡頭。

柏溪在柏瑞身後，漸漸摟緊了柏瑞的腰，有涼涼的水珠落在柏溪手背上，她同樣哽咽，輕聲問：“柏瑞，怎麼辦？”

柏瑞沒有回答，嘴巴緊緊抿著，隻是手中的馬鞭揚起又落下。

柏府，房間昏暗，柏歐背脊挺直，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

他在等。

大仇已報，黎國安穩，他也再無所求，他隻是想再看兩個孩子一眼，親眼看到兩個孩子安然無恙。

天已經大亮了，柏歐透過屋內唯一的窗欞看到一丈金光照射進來，灰塵飛舞，而窗外仍是安安靜靜，沒有絲毫聲音。

可是仿佛，有孩子嬉笑的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近，就在耳畔了。

他七竅中緩緩流出了一股血，眼前一片鮮紅，紅色越來越濃重，越來越濃重。

直至一片黑暗。

忽然“撲通”一聲！柏歐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而剛剛推開房門的柏溪和柏瑞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兩個孩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那個人影，淒厲出聲。

“爹！”

“外公！”

黑煤球：要不建個群，讓你們天天催更吧，沒事兒鞭撻我一下，看是不是還這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