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入冬了，天氣冷得很，周婉婉身上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沒跪多大一回兒人，臉上連點血色都看不見。

周夫人遠遠的看著，想上來說兩句話，可不管是周老爺還是周婉婉，他們兩個脾氣一上來，根本顧不上周夫人。

一直到消息傳去了紅繡樓。

“你說的真的？”陳金翠知道周婉婉氣性大，當初她就領教過，沒想到今兒竟然還在周老爺身上見著了，“好端端的，他們倆怎麼還吵起來了？”

趙夫人這幾天沒事，聽說季文旭要參加縣試，四處收羅書籍往紅繡樓送，讓陳金翠下次回去的時候給季文旭帶回去——上次認幹爹幹娘的事情結束之後，老太太和季文旭就回去了。

聽到苗珍和方玉霞說這事兒，還不相信：“你是不是看錯了？周小姐不是最聽她爹的話？”

“沒看錯！”苗珍保證道，“看得真真的，周府的下人也是這麼說周小姐因為看漏了賬本和他們家新進的貨損失了一筆銀子。周老爺罵了她兩句，她就跪著不起來。”

周婉婉平時有多仔細，陳金翠比誰都知道——不然要是心情煩躁一點，也不可能靜下新來學刺繡，還一學就是好幾年。

“這事兒恐怕有蹊蹺，”陳金翠放下手裏的針線，去翻了一套衣服出來，“我得上周家去看看。”

趙夫人連忙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陳金翠連忙說不用：“你要是想幫忙，暫時幫我看一下店吧？我去看看情況就回來”

頓了頓，她又說：“恐怕這事兒還是因為諸葛明而起。”

趙夫人點點頭，陳金翠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可能繼續跟著去。

隻好說道：“那你小心點，周老爺那牛脾氣，發起火六親不認，何況是你？”

“知道了。”陳金翠說著往外走，沒想到正逢季平外出回來，一看陳金翠要出門，二話沒說將東西往桌上一放，跟著去了。

這幾天陳金翠一直在忙，兩人沒說上什麼話。

季平跟著上去的時候，陳金翠還笑了一下：“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季平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陳金翠沒聽到回答，也沒繼續追問，等到了周家外麵，才季平沒頭沒尾地說：“嗯。”

陳金翠偏頭看他一眼，發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默默紅了耳朵尖。

她抬手摸了摸，笑罵：“傻子。”

季平捉住陳金翠的手反駁：“我不是。”

周家這會兒還挺熱鬧，陳金翠拿著衣服去見周夫人的時候，路過的丫鬟還在說周婉婉和周老爺的事情。

等見著了周夫人，這些聲音才稍微小了一點。

“是季老板來了啊？”周夫人的丫鬟連忙招呼陳金翠和季平坐下，“夫人在裏頭呢，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