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提醒過你,她剛剛小產,根本不能同房,你這是……”
下一秒,於靜又注意到了那盆還嫋嫋冒著熱氣的水盆,似是明白了些什麼,臉色也有些尷尬,就說,“那我等下再來吧!”
陸紹辰卻反而叫住了她,“不用,正好你也來了,你幫她擦擦吧!”
說著,就快速撈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並帶上了房門。
沈簡心裏餘悸未退,急忙穿衣服。
於靜卻看著她,調侃說,“你老公好像……起反應了!”
“什麼?”沈簡低頭係扣子也沒怎麼注意。
於靜擰了熱毛巾,側身坐在床邊,將熱毛巾遞給她,“再擦擦臉吧!看你臉紅的……”
“哪有!”沈簡不安的握著毛巾,感覺剛剛的一切,都像一場夢。
陸紹辰竟然會主動為她擦身子,還真是罕見的奇聞。
“不逗你了,你和我說下,以後有什麼打算?”於靜問她。
沈簡一怔,美眸順勢沉了下去,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複雜,“我也不知道。”
於靜拿過她手裏的毛巾,歎息出聲,“那就先養身體吧!其他的,等以後再說好了!”
她低了低頭,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淩亂。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這期間,非常難得的陸紹辰竟然會天天過來,說陪伴,卻也談不上。
她在床上休息,他坐在沙發上辦公,兩人互不打擾,幾天相處下來,說上的話也不到十句。
可以說是各取所需,利益平衡,畢竟還掛著夫妻的名號,談不上撕破臉,畫不上句號,就省略號綿延。
快出院的時候,陸家的老夫人在秘書的陪伴下,來醫院看望她。
沈簡的身體恢複了些,但還有些虛弱,靠在床上親切的叫了聲,“奶奶……”
白鳳蘭握著她的手歎息,“孩子,你辛苦了!”
一句簡單的話語,竟讓沈簡鼻尖犯了酸。
“不管怎樣,你對陸家來說,都是有功的,雖然孩子沒了,但也不能怪你的。”白鳳蘭聲音柔和,態度和藹。
她擁有陸家至高無上的權利,也獲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敬仰。
轉天出院,沈簡在陸紹辰的陪同下,回了陸宅。
剛下車,外麵的冷風凜冽刺骨,一個男士外套從後方襲來,陸紹辰將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同時俯下身橫抱起她,進了別墅。
直接將她抱進了臥房,輕輕的放在床上,脫去了外套,將被子未她蓋在身上,陸紹辰自然的站在她身邊,撫著她的臉頰,“好好休息,嗯?”
低啞的話語,卻無法考證其中的感情基調。
得不到沈簡的答複,他深深的睇了她一眼,就要往外走,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道柔柔的嗓音。
“紹辰。”
他高大的身影驀地怔了下,腳步隨之停下,轉過身幽深的視線望向了她。
沈簡轉眸看著窗外淡淡的晴空,耳畔響起奶奶那日醫院探望臨走時說過的話,‘你可以賢良淑德,也可以驕縱任性,甚至我可以將陸氏的大半都留給紹辰,但唯一的條件,是你要生個繼承人。’
但她的身體……
望著院中早已頹然的老樹,沈簡眯起了眼睛,“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