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又過幾,葉欽後知後覺地懷疑自己最近諸事不順是因為走黴運,洋氣點兒就是孫怡然常常掛在嘴邊的那個什麼“水逆”。
他用一堂化學課的時間仔細推算,發現貌似從碰到程非池開始,他就沒有順利過,一會兒被押送警察局,一會兒罰站寫檢查,玩個遊戲都被同學套路。
非但如此,這股黴運還出現了波及周圍人的趨勢。
葉欽出手大方人緣好,長得也不賴,在六中至少算半個風雲人物,國際學校的交流會之後,關於他喜歡的人是誰這個話題已便成了大家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閑聊內容。
校園論壇還有人開了個專門的帖子討論這件事,那一起去國際學校參加交流會的所有同學都未能幸免,被列為投票項目放在帖子首樓,樓主呼籲校友們根據自己的猜測投票。
葉欽點進去看過,二(1)班一個他都沒上過幾句話的女生票數最多,位列第一,孫怡然緊隨其後。
周封對此十分不滿:“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都是我了,投怡然幹什麼?”
著找了幾個低年級學弟,讓他們注冊賬號投票,把孫怡然壓下去。
晚自習時葉欽再次點開投票,程非池到了第一。
“這幫傻子,讓他們隨便投誰把怡然投下去,沒讓他們把這廝投上來啊。”周封急成熱鍋上的螞蟻,親自擼袖子上場刷票。
葉欽比他更著急,周封回去後,他一個人在教室裏刷了半個時,確認程非池掉到末尾,才收拾書包回家。
走到停車處又暗罵自己有病,反正根本沒人往他身上想,怕被人知道的也是他,就應該讓他排在前麵,嚐嚐擔驚受怕的滋味。
此刻的葉欽全然忘自己因產生“害人之心”而遭受的報應,車子剛推到路上,噗呲一聲,爆胎了。
麵對這飛來橫禍,葉欽兩眼一翻,差點心梗。如果不是因為上學期養成的破習慣,早上出門第一件事就是去推自行車,他至於放著好好的四輪車不開,非要騎這兩輪的嗎?
總之都怪那個姓程的。
在心裏罵不夠解氣,照著癟掉的車輪狠踹了兩腳。
垂頭喪氣地來到修車鋪,老板收攤準備休息了,打了個哈欠,丟了幾件工具給他:“自己修。”
葉欽回憶著那誰修車的步驟,把內胎拆了按水裏,好半找到漏氣的地方,拿著打磨棒有氣無力地磨。
磨了一會兒,門開了,進來一個人。
因著抬頭看了一眼,葉欽一不留神磨到大拇指,嘶地倒抽氣,疼得要命還不忘趕緊挪個位置,用屁股對著來人。
程非池這些但凡遇上葉欽,都會遭到這樣的對待,哭笑不得的同時,心歎風水輪流轉,隻要他高興,不理就不理吧。
葉欽保持高冷,埋頭隻顧幹自己的,卻忘了活學活用一向是學霸的專長。
“老板睡了嗎?”程非池問。
裏間的門關著,這話是對誰的毋庸置疑。葉欽暗罵他不要臉,還好意思跟自己話,表麵不動聲色,腳下挪了兩步,又調整了下“拒絕搭話”的角度。
程非池在屋裏轉了兩圈:“你看見材料箱了嗎?”
葉欽咬緊牙關,繼續裝啞巴。
連著兩個問題沒得到回答,程非池也不惱,自己去貨架上翻找,還真讓他找到需要的東西,一個圓乎乎的車鈴。
他拿著車鈴出去,三下五除二按在車上,叮鈴鈴的清脆響聲傳到屋內,葉欽以為他就這麼走了,上下牙咬得更緊,心想我待會兒就寫紙條告訴老板有人偷東西!
結果程非池試完車鈴又折返回來,在不到一米遠的地方看葉欽笨拙地打磨輪胎皮,看了一會兒卷袖子蹲下道:“我來吧。”
葉欽閃身往後躲,咣當一聲,連人帶輪胎坐在地上,還不慎碰翻了旁邊的水盆,髒水灑了一胳膊,整個衣袖瞬間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