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2 / 3)

“沒事,我的腿已經好啦,就等明年拆鋼板了。”葉欽,“收工正好順路,就去看看唄,也不一定有中意的,再商場都有專人運送,又不是要我自己扛。”

聽到電話裏地鐵的報站聲,程非池思索片刻,:“那你看完早點回去,打車。我給你的卡帶了吧,密碼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

葉欽很享受程非池的關懷,把背包肩帶往上拽了拽,笑得眼睛眯成縫,在心裏悄悄——不過今用不著你的卡。

這晚上,程非池便在首都新家的廚房裏看到了一台新冰箱,豪華大氣的雙開門,很符合陪嫁的檔次。

就是卡在廚房的角落裏,看著有點擠。

程非池走過去拉把手,冰箱門猛地往料理台上一撞,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在餐廳擺弄豆漿機的葉欽聞聲趕來,拉著程非池的手左看右看,自責道:“這台冰箱搞活動買一送一……一台豆漿機,我以為寬點兒沒事,誰知道塞是塞進去了,開門剛好卡牆。”見程非池的手沒事,鬆了一口氣,皺著臉,“明,明我就把它退了。”

程非池道:“沒事,能用就行。”著抬起另一隻手試了試冰箱另一扇門的開合,也能打開一半,伸手進去拿了兩個雞蛋出來,“以後換大房子,這個冰箱大剛好。”

葉欽錦衣玉食地長到十七歲,見識多了有錢人奢侈無度的生活,卻對大房子沒什麼特別的追求。比起從前葉家空曠的別墅,他更喜歡這樣的公寓房,隨時能看到對方,捕捉到對方的動靜,既溫馨,又令人安心。

不過他更喜歡“以後”這個詞,隻要能跟程非池在一起,住哪裏都好。

第一次使用豆漿機的葉欽興致很足,搗鼓著打了兩波,一次紅豆配黑豆,一次綠豆配黃豆。

廚房裏沒有盛得下的密封容器,現打豆漿放一晚可能會變質,他就左一杯右一杯地往程非池的杯子裏倒。程非池邊看書邊連喝三杯下肚,再去拿杯子發現又是滿滿一杯豆漿,扭頭看向身邊的人。

葉欽忙指自己的杯子向他證明:“我也喝這個。”

程非池把杯子放回桌上,捧起書繼續看。

過了一會兒,葉欽窸窸窣窣地靠過來,舉著杯子聲道:“哥哥,幹杯。”

程非池一肚子紅綠黃黑豆,實在幹不下去,麵對葉欽撲閃的大眼睛和軟綿綿的一聲“哥哥”又拉不下臉,吐字艱難地:“等我消化一下。”

葉欽從沙發上騰地站起來:“那那那我表演個節目,給哥哥助興。”

程非池合上書,正襟危坐。

這架勢過於隆重,成功吸引來全部注意力的葉欽狂咽唾沫,一會兒揪衣角,一會兒摳手指,拖不下去了才開始表演。

表演了一首兒歌,連唱帶跳的那種。

剛出道的時候盡拿這個賣萌,算是擺脫不了的黑曆史之一了,可現下用來討好哥哥再合適不過。經曆了用手做耳朵扮兔子、扭屁股搖尾巴、歪著腦袋轉圈跳等各種低幼動作後,葉欽拿起抱枕擋臉,杵在那兒等待點評。

點評沒等到,先聽見一串鼓掌聲。

葉欽的臉都燒起來了,抬手去阻止程非池鼓掌,被反手一拉,坐到程非池腿上。

“好聽。”程非池嘴角噙著笑,捏住葉欽的下巴掰正,“也好看。”

葉欽不知道他的是不是真話,見他笑了,心中便覺踏實,膽子也跟著放開不少,仗著距離近,扯開衣領給程非池看:“那紋在鎖骨上,好不好?哥哥不想……不想留在我身上嗎?”

視線落在葉欽平直纖細的鎖骨上,程非池神色微動,似有動容。

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這樣示好的舉動,尤其對方還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正當葉欽以為有戲時,程非池低頭在他的鎖骨上落下輕輕一吻,隨後將他攬在懷裏,讓他伏在自己肩上。

“不用,我們不用這個。” 程非池,“現在就很好。”

按照本國的傳統習俗,喬遷新居是要請客的。

大擺宴席犯不著,借故請三兩好友聚一聚也好。於是在一個秋日的午後,廖逸方和周封攜賀禮登門拜訪。

“你們這就開鍋啦?別急別急,先燒壺水。”

廖逸方剛進門就坐不住,為當代不懂傳統的年輕人操碎了心,親自上手用盆接了清水兌上鹽,在屋裏四處灑了一遍,然後走到門口,往地上扔了兩枚硬幣,發出清脆響聲的同時廚房的水也燒開了,廖逸方笑彎了眼睛,這叫招財進門,財源滾滾。

葉欽在邊上看得一愣一愣的,直:“招財好,招財好,班長你快幫我看看還有哪裏能做法事招招財?”

這麼一折騰,中午飯吃成了下午飯,在桌上隨便聊會兒,太陽都快落山了。

主要是葉欽和廖逸方在聊,從入宅儀式聊到風水學再聊到居家瑣事,比如怎樣擦洗油煙機,如何讓冰箱裏沒有異味等等,葉欽時不時拿出手機做記錄,儼然一個虛心求教的好學生。

周封看不下去,抿了一口酒道:“阿欽你就別裝了,就你渾身的懶骨頭,能勤快幾?”

葉欽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跟你不一樣,你隻會耍那些花哨手段,一個實在有用的都沒有。”

“也有實在的吧,比如上交工資卡什麼的。”周封撓撓頭發,向廖逸方求證實,“寶貝,哦?”

廖逸方百年如一日地適應不了周封當眾跟他親昵,舉起酒杯扯話題道:“恭賀二位喬遷之喜,祝今後的生活美滿甜蜜。”

幾輪酒下去,不勝酒力的廖逸方臉上先帶了紅暈,他聽著葉欽有一搭沒一搭地講冷笑話,咧著嘴笑嗬嗬,忽而想到什麼,插話道:“我還記得……記得葉同學給我講過一個,特別特別有趣的笑話。”

周封邊給他剝蝦邊問:“啥笑話?”

廖逸方自己先拍桌笑了三分鍾,穩住呼吸才講道:“有一,女媧一邊捏泥人一邊笑,盤古問她在笑什麼,女媧……你們猜女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