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本是在想著夏芸然的事沒注意到兩人的到來,直到聽見聲音才急急轉過身同人拱了拱手,彎腰一禮,“公主殿下,駙馬。下官先告辭了。”
米羅公主看著夏成背影有幾分好奇,畢竟夏成此人雖說為官數載但是極少這麼早入宮。頭一次是在先帝病逝被召入宮,這倒是米羅公主第二次看見。
雖然對方是一個年近半百的人,但是看到米羅公主將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方翔還是有些吃醋,微微皺了皺眉,伸手搭在人腰上輕捏了一把,“隻能看我。”
“呀。”米羅公主驚呼出聲,連忙用手遮住嘴巴,嬌嗔地瞪了眼人,“別鬧。”
就在這時,禦書房的門被人打開,小公公連忙彎腰請了兩人進去。
“皇兄,方翔有事情要和你說。”米羅公主隨性慣了,也沒在意,踏入禦書房的時候便揚聲喊道。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一個人,一下子轉不開了眼。
皇城之中的禦書房雖說不一定是裝修最為華麗的,但必定是最為精致的。禦書房中三張桌子,除卻正對大門會客所用圓桌,便是後門最靠近右邊的書桌以及後麵一牆壁的書架,再然後就是珠簾之後靠窗的特設的小桌子。
小桌子並非什麼貴重木材所製,相反是極為平常普通的梨花木,但桌子底下的鏤空花紋卻讓人移不開眼。
然而此刻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桌子後麵的那麵容姣好,滿頭白發的蕭月白。
“蕭月白?”米羅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場景,她知道對方因為中毒而需閉關修煉心法,但是卻不知道再次重逢會看到這樣的他。
“公主殿下。”蕭月白眉眼彎彎,笑得風輕雲淡,將手中狼毫放下,上前同兩人一禮,“駙馬殿下,不知道今日何事?”
“哇!”米羅公主忽然一把將蕭月白抱住,大哭出聲,不同於在外麵端著的公主禮儀,這會倒哭得像個小孩子,“月白哥哥!!”
蕭月白微微一愣,聽到那人喚自己月白哥哥時,眉目變得溫和,輕拍了拍人背安撫著人的情緒,“沒事的,你看,我不僅解了毒,皇上還說我這般更好看了。”
米羅公主出生時蕭月白早就跟隨在慕容擎的身邊,而年幼的米羅公主並不知道蕭月白和他們身份的差距,隻是一口一個月白哥哥。隨著公主逐漸長大,需要遵守的禮儀越來越多,相見時倒是生疏了不少。
一聲稱呼,兩人恍惚間都回到了童稚時光。
雖然方翔想要將米羅公主扯回自己的懷裏,但是他還是抑製著自己的想法,畢竟蕭月白這般模樣倒是也讓他驚訝加憐惜。
旁觀者清,也許身為局中的三個人並沒有發現,但是方翔確實看出了蕭月白所隱藏起來對於夏芸然的感情。
“你這般,可還好?”方翔思忖了許久,才開口詢問。
蕭月白笑著和人點了點頭,拿著手帕替米羅公主擦去眼淚後把人推到方翔懷裏,“沒事的,毒解了,心法也練成了。”
太後宮中,日日吃齋念佛隻求夏芸然平安歸來的太後從伺候的嬤嬤口中得知米羅公主入宮麵聖的消息,揮手讓嬤嬤去召了四人來自己宮中用膳。
遠在千裏之外的山洞之中,厲邢醒來後不久又直接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結果因為傷勢過重且傷口過深,周圍又沒有能夠好好處理的藥物,厲邢當天發起了高燒。
夏芸然緊張地替人擦換著額頭上的布料,擦拭著手臂讓人身子溫度降下。山風過大,她也隻得費力將人拖到了山洞口。
忙了半天,夏芸然累得靠著山洞的內壁昏昏欲睡,正閉著眼睛小憩了會。
“夏芸然!”本是昏迷中的厲邢忽然大聲喊了句。
夏芸然被叫聲驚醒,低頭看去,隻見厲邢雙眼掙開炯炯有神,絲毫不像是昏迷多日之人的精神狀態。但是對方脈象虛弱,身子發燙,夏芸然也確實覺得這人是發高燒。這麼多年來,夏芸然頭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醫術。
然而,厲邢卻沒有在說話,隻是轉頭看向夏芸然,確定對方沒事後才鬆了口氣,“幸好你沒事。”
兩眼一閉,厲邢隻覺得無比心安,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厲邢?”夏芸然伸手輕推了推人,但是對方並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之前他醒過來那件事是夏芸然出現的幻覺一般。
學醫多年,夏芸然對於這件事還是有些好奇以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