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好幾秒,唐晚晚沒有能夠說出來哪怕是一個字。
等反應過來,她抬手摸了摸酥癢的臉頰,感受到指尖的一抹濕潤,才倏地清醒。
“晚晚,你在聽我說話嗎?”
她怎麼會哭?
唐晚晚抽了口氣,動作遲鈍的用衣袖狠狠去擦臉頰上的淚水,表麵若無其事:“在聽,你現在在哪,我來找你。”
“你別來!”
“那你說地方,我餓了,一起吃飯。”
半個小時後,坐在yummy靠窗角落的唐晚晚,一連被拎著包站在過道的薛染叫了好幾聲,才倏地抬眸。
“你想什麼呢?”
眼底的低沉收斂了一點,瞧著薛染坐下來,唐晚晚將緊張得一連喝了好幾口溫水。
深吸了口氣,在昏黃情調燈光下的她臉色顯得蒼白:“醫院見到的?”
“他胃病,剛好門診醫生是我一個相熟的同事。”
唐晚晚所有心思都在周子琰身上,即便過去了整整兩年多,薛染也沒有意外。
意味深長的看著唐晚晚眉心不經意的擰了擰,薛染最終沒有控製住自己,“晚晚,你還在乎他,是嗎?”
在乎?
如果不在乎,她會迫不及待的想要找薛染出來吃飯嗎?
唐晚晚握緊了手中的水杯,因為心緒不平,連水杯裏的水撒出來了也沒有發現。
薛染眉心擰得更厲害,“他在找你,看見我之後,就一直在追問你的消息,還問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他”想說點什麼來平息自己比見到周子琰還要激動的心跳。
可一個字出口,唐晚晚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講!
“他,還問我要你的聯係方式。”
心髒,倏地好像被鋼針紮中了一樣生疼生疼的。
幾乎就要窒息!
良久,當服務生上完菜,離去,唐晚晚才重新撇過腦袋,眼神幽深的看著好友:“你給他了嗎?”
“我當然沒給。”薛染舔了舔嘴唇,看著唐晚晚截然不同的低沉模樣,有點擔心,“我剛才也是忍不住了才告訴你的,你知道,我不願意你們再糾纏,當初你被他們傷得那麼重,好不容易才過去了。”
“嗯。”
薛染緊盯著開始動手喝湯的唐晚晚,“你倒是給我一句話,這事兒畢竟還是要你當事人的意見,我隻想做我覺得我應該做的。”
奶油蘑菇湯是什麼味兒,唐晚晚壓根就沒有嚐出來。
放下勺子,她動作優雅的擦了擦嘴,“你做的是對的,我不想見他。”
“可”薛染欲言又止。
唐晚晚看過去,瞬間想起來,“你告訴他我工作地方了?”
“”薛染垂下腦袋,心虛,“其他什麼我都控製住了,但你工作地方,任夏也知道,她不知道你跟周子琰之間的事,說了。”
任夏是薛染同事,唐晚晚好些次過去醫院,一來二去,兩個人就都熟上了。
唐晚晚傻眼,薛染也一臉歉疚,繞過餐桌在她身邊坐下來,“晚晚,這些天周子琰肯定是會來找你的,我替任夏跟你道歉,但,你剛好腳傷”
“恐怕,避不開了。”
唐晚晚心髒狠狠沉了下去,良久,才歎息般的扯唇。
與薛染說的話,一語成箴。
但唐晚晚卻怎麼都沒想到,會這麼快!
隔天。
因為顏容的代言跟進,不是她在家裏辦公就可以做到的。
一大早,就算腳傷依舊有點不太方便,她還是堅持讓司機將自己送到公司。
梅隴集團是上個世紀金融危機的時候,突然遷了京城舊址搬來江城的。
對於梅隴之前的企業曆史,唐晚晚兩年前來入職的時候多少查過一些,但實事就是的說,除了跟著集團一並遷來江城的,幾個為數少得可憐的“開國元老”,其他人所知道的幾乎大同小異,壓根就少得可憐,更不說半路出家,在策劃部做了小職員的她。
隻是每每從車上下來,眼睜睜的看著麵前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樓,她多少會有點恍惚。
這麼一棟大樓,曾經在遙遠的京城。
從小生長在江城的她,現在居然是這裏的總裁太太!
當然,她這總裁太太也當得憋屈。
靳墨彥是江城新聞媒體樂此不彼的偷拍的對象,似乎整個江城,都樂意知道他今天又換了什麼樣的新妞來泡。
一開始,當靳墨彥又換了新女伴的時候,媒體也樂意跟拍一下她落寞的樣子,甚至網絡上還有一大波人為她鳴不平,認為靳墨彥這是不尊重家庭,不尊重女人的表現。
但時間越發往後,他們結婚還不到整一年,媒體對她的興趣,慢慢從一百二十分,下減到一百分,繼而八十分十分
到今天,或許已經是負分了。
滿江城的人都知道靳墨彥是有太太的人,還是唐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