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淩緋難受的眯起眼睛,不知道墨塵歸又要做什麼。
下意識直起身子,有些微的不耐煩,“有事麼?”
隻見墨塵歸仍是冷冷的,卻是將手從袖中抽出來,彎下腰便將洛淩緋給抱了起來。
外頭司禮似是察覺到什麼,下意識皺緊眉頭,“將軍……再耽擱隻怕就來不及了。”
說的是三天之內,本就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現而今若是不抓緊時間趕回去,隻怕對上麵無法交代。
誰道墨塵歸麵色始終如常,抱著洛淩緋從馬車上下來,“不必擔憂。”
洛淩緋麵上因暈車本來十分蒼白,被墨塵歸這般親近抱著下來,麵上竟是有些紅暈。
洛淩緋皺緊眉頭悶哼一聲,“墨塵歸,你還是放我下來,我忍一忍能熬過去的。”
墨塵歸素來眸子平淡如水,而今竟也蕩起一層漣漪,眸子沉沉看著懷裏嬌弱的女子,許久才冷聲道,“閉嘴!”
本就是大病初愈,怎麼經得起這般折騰?
司禮眉頭緊皺,終究是歎了口氣,不必墨塵歸吩咐,便轉而去給洛淩緋打了一壺清泉。
冷冽的泉水下肚,洛淩緋麵色這才好了些許。
墨塵歸原本有些發沉的麵色這才好些,頭也不回,也毫不顧忌洛淩緋在場。
“不必但心,將士在外而不受君令。”
司禮麵色緊了緊,張口想要說什麼,終究還是將想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他何嚐不懂墨塵歸?
雖是大宋的將軍,可也並非武將出身,墨塵歸並不喜歡戰爭。
無論是輸是贏,對墨塵歸來說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裏不由抿緊唇歎出一口氣,由墨塵歸去了。
墨塵歸見洛淩緋麵色好些,這才立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走吧,不必乘車了。”
洛淩緋看著墨塵歸的臉不由愣住。
雖不懂他們方才在說什麼,卻也知道軍令如山。
和墨塵歸相處這些日子,也看出來墨塵歸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前有南荒洛毅在盯著,後有大宋墨凜守著,他們都盼著墨塵歸出錯。
在如此險境之下,墨塵歸也願意為了她而放棄馬車步行回去嗎?
下意識的,洛淩緋不想讓墨塵歸因為她而出什麼事。
洛淩緋抿緊唇,許久才道,“我可以堅持的,將軍……還是坐馬車吧。”
說不定坐著坐著,就習慣了。
吐著吐著,也就習以為常了。
話音落下,便對上墨塵歸有些探究的眸子,洛淩緋下意識低下頭。
沉吟半晌,墨塵歸終於開口,“那司禮便先行回去,按照我昨夜的計劃準備,等我到軍營的時候,在將其一舉攻下。”
司禮應了一聲,而後抬頭,“您和夫人?”
“我和夫人步行回去。”
反正這裏離軍營也沒有多遠了,步行回去倒也能接受。
司禮眉頭緊皺,卻也知道墨塵歸的決定難以更改,抿緊唇,還是低聲應了聲是。
而後駕著馬車離去!
彼時洛淩緋暈暈乎乎,自是沒有聽清二人說什麼。
卻也知道墨塵歸為她放棄坐馬車回去,心下不由感動。
怪不得這人這麼受百姓愛戴,並非是沒有原因的。
雖是個麵癱臉,說話做事也十分冷淡,可心裏卻是惦念著旁人。
這樣的人,如何不受百姓愛戴。
洛淩緋感動的滿眼含淚,可下一瞬這感動便被墨塵歸給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