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我要報複(2 / 2)

但春線短,不到半寸,張虎眼的筆記裏說,這樣的人,到女人身上,撐不了三分鍾,甚至有時一分鍾都不到。

“就這點兒春線也玩女人?”

張五金心下卑夷,不過麵上可不露出來。

張五金跟了師父幾年,自己也獨自闖蕩了一年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心裏哪怕揣把刀,麵上也要嘻嘻笑。

先敬了煙,說了幾句奉承話,然後把張虎眼以前留的圖樣拿出來,讓張成昆挑。

張虎眼是個有心計的人,他留的這些圖樣,還不是照片,是手繪的素描圖,卻特別的有立體感,比照片還要吸引人的眼球。

果然張成昆一看,立刻就動了心,當場拍板,定做一整套新房的家具,從沙發櫃子梳妝台到床,全做。

張五金心一直懸著,聽到這個床字,他的心落了下來,嘴角不經意的翹了翹。

可能是從小給寵慣了,他格外受不了欺負,隻要吃了虧,就一定要報複回來,更何況是自己的女人。

想想文妹子在張賽的床上,張五金那個心啊,就象給刨子刨著,推一下,就去一塊肉。

一定要弄了她,這個念頭,象野火一樣,在心中烘隆隆的燒著。

張成昆起了興致,帶張五金到外麵店子裏吃了飯,然後到他老宅裏。

一棟三層的小洋樓,帶院子的,卻沒住人,家裏雜七雜八的都放這邊,木料也準備好了,堆在院子裏。

帶張五金看了,說他空時間不多,還要什麼,張五金自己去買,開票就行。

總工錢一八萬,先給了三千定金,他也不怕張五金跑了,說好了,活要做好,他來驗收,不滿意,工錢沒有,還要他賠木料。

張五金拍著胸脯應了下來。

張五金當天就住了下來,給家裏打了個電話,然後點了下木料,膠啊什麼的,暫時不需要,當天晚上就開工。

這個不管早晚的,包工嘛,都是自己的,最主要的是,他心裏有火燒,把木料先造出來,第一件做的,就是一張床:挑鳳床。

晚上張成昆又來了一次,可能晚上有時間,說的就細了。

雖然他為人貪鄙,給兒子收媳婦,還是有一種做父親的持重,全部敲定了,第二天,張五金就開始出料,出了料,就開始做床。

床框做好,先不上橫梁和床板,張五金拿出細刨,開始在床框上雕花,不過不是用鑿子雕,而就是用刨子刨出來。

龍鳳床的秘密,就在這些刨子刨出來的,看上去非常漂亮的紋飾圖案裏,當然,先要有床框,床框不合起來,這些紋飾也起不了作用。

張五金一口氣雕完,感覺中,眼前的這張床,已經是活的了,當然,這也許是一種心理作用,到底是第一次做,他還沒有把握。

這個有辦法檢驗的,他熄了燈,點了一枝蠟燭,蠟燭光芒一吐,卻又突地一暗,仿佛突然間,有一張巨手,把燭光一把攥過去了一般。

同時間,整張床卻亮了起來,那些紋飾,吸足了光,每一條紋路,都象一條銀色的河流,河水流動,春波蕩漾。

這些河流,在床頭板上凝聚成一個光的海洋,海洋中,似乎有無數的波浪在起伏。

而恍眼看去,又仿佛千萬朵桃花在爭相開放,前麵的滅,後麵的開。

而滅掉的桃花化成光波,蕩漾開去,沿著一邊床沿流出來,再又順著另一邊床沿流回去,重回到光海中,化成桃花。

春波如海,美麗絕倫!

雖然是自己一手做出來的,張五金仍然看得目瞪口呆。

而就是這麼看著,桃花如海,他心中,竟不自禁的就生出一股燥熱來,真仿佛突然間春天就來了,在花海中倘佯,說不出的開心。

“成了。”

張五金熄了蠟燭,卻沒有亮燈,就那麼坐在黑暗中。

月光慢慢的升了起來,銀色的光波從窗口偷偷的溜進來,象一個躡手躡腳的小偷。

但月光照到床上,光波一下就給床框的紋飾吸掉了,就仿佛主人突然醒來,一把抓住了小偷,任小偷如何掙紮,也無法掙脫。

張五金靜靜的看著,腦子裏一片空白,好半天,他才在心裏叫道:“師父,我會做龍鳳床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叫:“師父,你說我對不對,可我沒做什麼壞事啊,我怎麼就要遭這樣的報應呢,我的女人,就要給別人去弄?”

這麼想著,他的牙關慢慢咬了起來:“我一定要弄回來,師父,你不要怪我,別人弄得我的女人,我就弄得別人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