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兒被嚇了一跳,楞在原地一時再沒動靜。
掌櫃的看她不好惹,也無心跟她糾纏再把事情鬧大,便壓著那小廝不停的道歉,希望這位姑奶奶能消停點兒。
李西子看著地上碎了的酒壺,突然間心情就好了,抿唇笑了笑:“算了,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既然你們都道歉了,本小姐也不好咄咄逼人,那就算了吧。”
她態度轉變的太快令在場幾人都覺得很是意外,尤其是周玉兒,她感覺自己剛剛看到的李西子應該是被鬼給附身了。
而那小廝雖然得到了諒解,可仍舊覺得委屈,他看著這一地的碎片,無助的看向掌櫃。
掌櫃扶額歎聲氣:“再重新打一壺酒給樓上送去吧。”
小廝轉頭走了,李西子繼續回到桌上吃吃喝喝。
周玉兒實在看不懂她:“你不像那種人。”
“不像哪種人?”
“就是那種會因為一點小事就給人難堪的那種人。”
她的確不是那種人,剛剛之所以那樣做是因為看見有人給那壺酒裏下藥。
那人趁小廝不注意,偷偷把一包藥粉倒進了酒壺裏,下完藥後又立馬轉身離開。
而她方才吃飯的時候又聽見那小廝跟人閑聊說樓上有位貌美的女客人,正在同兩個男人喝酒,還在猜測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於是就理所應當的把下藥跟樓上的女客人聯係在一起了。
這世道多的是強權壓人身不由己,她看了太多小說,自己已經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出貞潔烈女誓死不從,猥瑣惡霸下藥強占的戲碼。
同為女人,她怎麼可能容忍這種事發生,於是當機立斷仗義出手。
不過這一切畢竟隻是她的猜測,她也想過,萬一不是她想的那樣呢?
這個也完全不用擔心,不管被下藥的人是誰,下藥都是個十分沒品的行為,都應該被鄙視,遇見了能幫就幫一手就對了。
所以她才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麵對周玉兒的問題,她停下來思考片刻,而後高深莫測道:“人不可貌相,你才了解我多少?我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很多時候你認為好欺負的人,可能其實並不是你認為的那樣,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有些事的代價你可能根本就承受不起。”
她話裏有話,周玉兒聽的雲裏霧裏:“什麼意思?”
李西子衝她擺擺手:“自己回去慢慢悟吧,我吃好了,多謝款待,我先回去了。”
雖然沒怎麼聽得懂,但是......
周玉兒看李西子的目光卻陡然多了幾分崇拜。
樓上小廝把酒送到,太子親自倒酒給段懿曾:“仔細想來,這好像還是我們兄弟第一次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呢。”
段懿曾看著麵前杯中光耀下水波微磷的酒,笑道:“皇兄身為儲君,事忙多煩憂,臣弟不敢叨擾。”
“最近你懲治稅官的事本宮也聽說了,父皇對你的做法很滿意,還跟本宮誇了你呢。”
“為父皇分憂是臣弟分內之事,不敢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