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子正在為難之際,又聽見段懿曾叫她:“我這隻手方才救你的時候好像受傷了,能否過來幫我看看?”

李西子很想拒絕,可是一聽他說是剛剛為了救自己受的傷,她又於心不忍,心中幾番猶豫,最終還是磨磨蹭蹭過去了。

“天太暗了,什麼都看不清。”她粗略看了眼,敷衍道:“還是等明日去醫館看吧。”

段懿曾變戲法兒似的變出一個火折子來給她:“這樣夠亮了嗎?”

李西子:......

都被逼到這兒了,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看了。

不過方才那幾人都沒能近的了他的身,她還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受傷的。

可他的確受傷了,掌心有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滴在地上把石頭都染紅了,這麼深的傷口,從他臉上竟看不出半點痛苦神色。

果然變態!

李西子隨身背著個小布包,裏麵裝著小桃給她放的她可能用的上的個中小物件兒,其中應該就有手帕,她低頭翻找,不一會兒摸到了帕子,拿出來正要給段懿曾包紮,卻又在下一刻如遭雷擊。

這就過分尷尬了!

她抬頭看向段懿曾。

段懿曾恰好也在低頭看她,眼神中藏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分明不是什麼恐怖的表情,李西子卻看的一身冷汗。

這個小桃!自己都跟她說了這帕子不重要不重要,讓她去處理了,結果她還真的以為這是她在外麵找的情郎所贈之信物,非但沒丟,如今居然還塞給她貼身帶著!

壞大事了啊!

【此時此刻遠在家中的小桃狠狠打了個噴嚏:天冷了,也不知道小姐有沒有添衣服。】

段懿曾把那塊兒帕子看的清清楚楚,卻還非要讓李西子再社死一次,從她手中接過帕子仔細端詳,半晌後問:“這好像是上次我給你包紮傷口用的那塊兒。”

李西子無法反駁。

“我記得你上次說要替我把它丟了的。”

李西子:......

“還洗過了,又隨身帶著,是早預料到會在這兒遇到我是嗎?”

李西子還沒傻到順杆爬的地步,真要是接了他的茬兒,那跟自己往坑裏跳,承認自己私藏手帕有什麼分別?

“其實......其實是打算扔的,隻不過還沒來得及......”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心虛,隻能通過眼神拚命向他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段懿曾淡淡“哦”了聲:“打算扔的東西還要洗幹淨。”

這個她反駁不了,是真的無法反駁,想不出理由。

但她仍在強裝鎮定:“這不眼下正好派上了用場,殿下就將就將就,再忍耐忍耐,等到傷好了再丟也不遲。”

“怕隻怕到時候就不想扔了。”

李西子突然腦抽,嘴快接了句:“為什麼?”

這話說完她恨不能立馬就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看來人倒黴的時候不止喝涼水塞牙,就連說話都打臉。

李西子自己都沒注意到,她耳朵根已經悄悄地紅了起來,段懿曾看了心中歡喜,那圓潤的耳垂在火折子微弱且不斷跳動的光亮中竟讓人覺得無比可愛,讓段懿曾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