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遠去，留下輝煌戰果。

天皇龐大的身軀已然少去了小半截。自胸腔以上，包括腦袋在內，全都被毀滅光芒湮滅，不剩半點殘留。

“毀滅之光”的威能，已經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可是我卻禁不住搖了搖頭，麵上露出無比苦澀的笑容。

天皇沒有虛張聲勢。哪怕我施展渾身解數的超階技法三連已經完美施展，依然沒能終結掉他。

戰果輝煌，但也就看起來而已。正麵挨上一發“毀滅之光”，天皇當然無法做到若無其事，可他的巨大壓迫力尤在。

我跟他之間的戰鬥，還未完。

果不其然，短暫的停頓過後，天皇“不負所望”的開始再生起來。

斷口之上血肉不斷泛湧生成，轉眼間便把原本身軀的雛形給補完，並一點點細化還原，把天皇原本的麵貌給展現出來。

“完整狀態下的你，肯定比現在還要更強得多吧？”我問道：“天皇，現在的你能有全勝狀態下的多少實力？”

天皇想了想，回答說道：“大概七八成左右吧！這顆結晶是我大半力量精華所在，而且這裏是你的意識空間，我不受肉身限製，能夠完美發揮出這股力量來，大概就是這個數字了。”

“七八成嗎？”我輕輕籲了口氣：“是個比我想象中樂觀得多的數字。也就是說，隻要擊敗現在的你，我離擊倒天道便會又更進一步了。”

“你還能行？”天皇滿臉的訝然：“你剛剛的攻勢超出想象的厲害，我確實已經被削弱了很多。可是你消耗的力量也不少，而且一身傷勢根本都沒好利索！你這樣的狀態，又哪裏還能有再戰的可能？”

“不是做不做得到，而是必須要去做。”我露出了窮途末路的笑容來：“我說過了，我要挑戰天道並擊潰，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然要做到！如果擊倒天皇你是必要條件，那我就隻好先跨越過你這道障礙了！”

天皇緩緩點了點頭，破天荒的向我投來欽敬的目光。

能讓這位無盡虛空主宰欽敬，這可是非比尋常的榮耀，能贏得的強者屈指可數，但此刻我卻沒有這份閑心去細細品味了。

我再次把永恒抽在了手中。

呼吸沉得每下喘息都像火燒一樣，渾身上下無處不痛，身體因為能量消耗過劇而有嚴重的幹涸感……

這些感覺無時無刻都在向我反饋著，提醒我有多貼近極限。

但這些觀感，我都主動屏蔽了起來，拋諸到腦後。

對我來說，還握得住劍，還有作最後放手一搏的力氣，這就足夠了！

淩駕在超階三連擊之上的殺著，我還有！

瞬星連斬！

就是不知道，是我先自我崩壞，還是先把眼前的天皇給宰了。

現在，我隻能挑戰這個極限了！

劍意劍氣齊發，在這股氣勢烘托之下，原本顯現出油盡燈枯狀態的我，此刻竟然讓天皇開始心悸，並生出強烈的壓迫感！

這讓天皇再一次大吃一驚。

就算在正麵接下“毀滅之光”時，他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現在如此反應，隻能說明他接下來要麵對的殺招，還要遠在“毀滅之光”上！

“你這一招，還真有可能殺得了我。”天皇動容道：“但你用出這股力量後也是必死無疑，值得嗎？”

“這種問題就不用再問了。”我灑然笑道：“為了達成擊殺天道的宏願，任何擋攔在我麵前的障礙我都必須跨過去。跨不過去的話，所有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包括活著！”

“原來如此……”天皇感歎說著。

我這副狀態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因此不打算再跟天皇攀談下去，正要一鼓作氣把“瞬星連斬”擊出，天皇出人意表的話語卻悠悠說出。

“很不錯，你及格了！這一戰，我認輸！”

這一次輪到我愕然了。勝利來得突然，我禁不住疑惑道：“為什麼？”

“我原本就隻是一個亡魂，對這個世界根本不留戀，對換個身軀繼續生存下去的選擇也是可有可無。執意要跟你進行這場戰鬥，隻是不想你辱沒了我的名聲而已，我跟天道的交鋒可從來都沒落過在下風，自然不希望在身隕以後再被他給壓過一頭了，嘿嘿……”

緩了緩，天皇又補充說道：“就如剛剛所說的，你的表現及格了！我覺得你使用我的力量，應該不會太丟我的臉，而且說不準還真的有可能把天道給拉下馬來，樂子可就大了，嗬嗬……”

我鄭重的保證說道：“我一定會的！”

“這事你盡力就好。天道秩序的化身和象征，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千萬別小覷了！”天皇話鋒一轉：“不過有另一個辦法，能夠讓你輕鬆擊敗天道那廝的，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了。”

輕鬆擊敗天道？還有這種好辦法？

天皇應該不至於忽悠我，我趕緊回答說：“我當然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