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說，邢丹怎麼突然就被辭職了？”一個女生問。

“換了不好嗎？邢丹太凶了，現在咱們語文老師當班主任多好。”另一個回答。

“我不是說不好，就是覺得奇怪……”女生甲壓低聲音：“那天好像正好她請了嶽天星的家長，結果第二天就被辭職了……”

“這和嶽天星能有什麼關係，你想太多了吧…”女生乙皺眉：“你小聲點啊，她就在那兒換衣服呢！”

更衣室裏A班女生正在換泳衣。這學期的體育課練完集體舞以後，主要課程是遊泳，在朝立高中學生的體育成績也很重要，占分比重不小。

女生甲、乙看向嶽天星那個方向，她在角落換泳衣——正好此時脫的一絲不掛。

有些人長得好看也就算了，身材也好……

那細腰細腿……那胸……那膚色……

女生甲乙在心中不約而同地湧起一陣羨慕。

甲突然說：“誒誒，你看，廖青曼，她怎麼一直盯著嶽天星那個方向看啊？”

乙歎氣：“唉，還不是羨慕別人身材好唄……”

“沒想到廖青曼平時看著嚴肅正經，也喜歡偷窺漂亮妹子啊哈哈哈哈。”女生甲差點笑出聲。

不過到了泳池女生甲乙就不羨慕嶽天星了，因為——她竟然連遊泳都不會。

嶽天星以前在縣城讀書，體育課也不太正規，更沒有泳池來學遊泳……縣裏的孩子想遊泳的都是去河裏遊，嶽天星外婆怕她在河裏出事，從不讓她去。所以她到現在還是一隻“旱鴨子”……

遊泳兩人一組一起遊，廖青曼和嶽天星分到了一組———

“嶽天星，你沒有學過遊泳嗎？”廖青曼看著隊友在水裏亂撲騰，幾乎想翻白眼。

“沒有……”嶽天星嗆了一大口水，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著廖青曼的胳膊不放。

“喂，你鬆開啊，我都被你拉疼了！”廖青曼嫌棄地扒開纏在自己身上的女生，大聲對體育老師說：“我不想跟她一組，她沒有遊泳基礎會拖我後腿。”

體育老師皺眉，不太喜歡廖青曼這話，體育本來是為了強身健體，卻被搞得很功利化。

“那你單人一組，”體育老師王芳說，“嶽天星，我單獨教你。”

嶽天星感激地點頭。

“來，先學著閉氣，深呼吸，再潛到水裏。”王芳耐心地指導。

過了七秒……

學閉氣的小姑娘慘兮兮地從水裏冒出腦袋，又嗆了一次水。

王芳扶額：“你之前體測肺活量及格嗎？”

“……不及格。”羞愧之情溢於言表。

“來，努力練，再來幾遍！”王芳鼓勵她。

就這樣，體育課上別的女生像遊魚一般靈活地遊著，隻有嶽天星在泳池的起點處練了一整節課的閉氣。

終於下課，嶽天星裹著浴巾步伐沉重地走到洗浴室衝洗，嘩嘩的流水聲中清晰夾雜著旁邊衝澡的女生對話的聲音。

“說起來，最近李誠輝沒來學校！”

“為什麼啊？”

“好像是跟他老爸吵了一架，幹脆賭氣不上學了……”

“你怎麼知道？”

“我問了廖青曼才知道的。”

“那廖青曼聽誰說的？”

“什麼呀，人家廖青曼是李誠輝的青梅竹馬，兩人家裏早就認識了，聽說還很熟呢。”

“可是這…在學校沒看他們倆互動過啊……”

“這有什麼稀奇的，李誠輝忙著交女朋友，哪有空搭理發小？何況廖青曼長得那麼普通，怎麼能入李大少的眼？”

“你說話過分了吧。”

“說的事實嘛，又沒說假話。”

“我感覺廖青曼喜歡李誠輝。”

“為什麼？”

“你沒看我們每次討論李誠輝，她都要插嘴說幾句嗎？好像她很了解李誠輝一樣……”

…………

後麵的話嶽天星沒聽，因為她已經衝完澡走人了。

以前在小縣城裏讀書，班上女生就算是八卦，也隻是悄悄討論學校裏成績最好的那個男孩子會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嶽天星也加入過這種讓人臉紅的討論。但還不至於討論像剛才聽到的那種類型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