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想起當時的場景,說不下去了——

顧黔明被信息素誘惑,被85%的契合度控製,也因催qing劑的折磨,他無法逃離這個可怕的場地。

而眼前的劉冬彥也被**期所折磨,不依不饒地纏緊了他,顧黔明發瘋一樣地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灌進了鉛鋅,寸步難行。他不願意和動物一般,腦子裏卻不斷地塞滿了劉冬彥三個字,契合度不允許他此刻還想著別人,它是霸道且無理的。

“黔明,看著我……”劉冬彥身上無一處不是甜膩的氣息,他哀求著,順應著本能去接納他的靈魂伴侶。

顧黔明是拒絕的,他咬緊牙關,痛苦極了,常年服用抑製劑的情況下,他尚且留有一絲理智去抗衡。但由於那瓶催qing劑的關係,他越是抗拒,他身體中的信息素就越是囂張,仿佛要破土而出般蠻不講理。

顧黔明不停地顫抖著,腦中混亂,他用力咬破了自己的下唇,血是鐵鏽的味道,能夠讓他擁有片刻清醒,他似是躺倒了地獄的邊界。

就像是劉冬彥曾經渴望的那樣,他們要一起下地獄。

所以,明知是錯的,明知不應該,顧黔明卻還是在劉冬彥的糾纏下,如同動物一般失控地咬住了劉冬彥的後頸。

僅這一口,便是再也不可彌補的錯誤。

“啊——”

而下一秒,更加濃厚的血腥味蓋過了劉冬彥後頸上的氣息。

顧黔明在咬下去的同時,居然用隨身攜帶的鋼筆,直接刺穿了自己的掌心。一刹那,驚人的刺痛席卷了顧黔明的思緒,阻斷了他的失控。他空無的意識瞬間恢複了一點,用盡周身的力氣,猛地推開了虛弱的劉冬彥。

掌心源源不斷地流著血,穿透它的鋼筆,在幾秒之前,還別在他的西裝口袋上,這是陸秋遠送給他的禮物。

顧黔明雙膝跪地,直直地倒在地上。他渾身抽搐痙攣,慢慢地,他不自覺地和一個新生兒般蜷縮在地上,為了保持清醒,他用頭撞擊著地麵。

不可以,不可以……

隻是疼痛在信息素的彌漫中逐漸消失,在契合度的操控下,顧黔明連痛感都消失了,他絕望極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秘書趕到了。

…………

陸秋遠聽完秘書的話,雙腿綿軟,一時間沒站穩。他整個人都是茫然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問什麼。

秘書扶住他,讓他坐下:“兩個人都傷的很厲害,信息素也很錯亂,我隻能找了幾個和我一樣是Beta的保安,分開兩輛車都送來醫院,花了點時間。”

陸秋遠雙目泛紅,他的唇齒顫抖,喉結生硬地動了一下,不斷地喃喃,像是自問,也是發問:“他還是沒有自己的意識?”

“醫生說是因為他們的契合度很高,標記之後,信息素很難穩定,必須長時間的在一起。而且,因為契合度過高……”秘書越說越小聲。

陸秋遠聽到秘書深呼吸一聲後,心驚膽戰地解釋:“他們因為契合度過高,那個標記不是臨時標記。它無法自我消除,必須做去標記手術。”他再次強調,“但您放心,除了咬的那一口外,真的沒發生任何不該有的情況!說不定是醫生弄錯了……”

秘書從未見過高契合度的Alpha和Omega,連連嘀咕。

陸秋遠抬眼,麵色是藏在暴雨後的厭惡:“無法自我消除?”

也是在今天,陸秋遠才被告知——靈魂伴侶之間,在彼此信息素爆發的一刹那,都無需進入身體成結,隻要咬上一口腺體,就能完成最終標記。

這是他的專業書本上沒有的知識。

陸秋遠的一雙手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掌心。

他明白,這是劉冬彥故意的。

陸秋遠努力地抑製住自己的情緒,齒尖顫抖,語氣強忍著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他不能被劉冬彥得逞。

“你是分兩輛車送醫院的對嗎?”

“是的。”

“劉冬彥呢?”

秘書反應過來是那個Omega,立刻回答:“在隔壁樓。夫人您放心,都打點過了,沒有媒體,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被誰標記了。”

“把停車場的監控刪了,花錢封住見證者的嘴。”陸秋遠停頓了一下,“現在就將劉冬彥轉去別的醫院,然後給他安排去標記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