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雖然她早就猜到林初夏心軟這件事不會怎麼追究,但說到底還是自己粗心大意,害她受了傷。

小雪於心有愧,她走進小花圃裏,看著色彩明麗的香雪蘭,暗暗下定決心,從今天起她一定要認真仔細地照顧林初夏,以彌補對她的虧欠。

入夜,一輪彎月掛在夜空,幾顆星子閃閃爍爍,而入夜後的陸家別墅,也是靜悄悄的。

小雪拿著醫藥箱,快步來到林初夏的房間。

林初夏正窩在陸厲懷裏看書,見小雪來了,起身。

陸厲從書中抬頭,抬了抬眼皮,讓小雪把藥交給他就可以出去了。

小雪堅持要給林初夏上藥,林初夏起身來到化妝台前坐好,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多了一條醜陋微凸的疤痕。

血跡已經處理幹淨了,隻是被刀子割了的地方摸著仍有些不舒服。

小雪打開醫藥箱,動作熟練地從藥箱裏找出藥來,給林初夏抹上。

藥膏冰冰涼涼的,小雪手法嫻熟又溫柔。林初夏看著鏡子裏小雪的動作,問:“你學過嗎?這樣塗藥一點都不痛誒。”

小雪點頭,笑著說:“那這樣,以後每次都由我來上藥吧。是我害小姐受了傷,我心裏內疚,想要好好照顧小姐以彌補自己的過失。”

林初夏答應。

陸厲見兩人在梳妝台細細說著什麼,眉頭一挑,有些好奇。隻見林初夏和小雪說著什麼,兩人的樣子格外親密和諧。

陸大總裁心裏不滿了。

動了動嘴角,還是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省得林初夏說他小氣霸道專製,連女人的醋都吃。

陸厲反反複複把書翻了幾遍,兩個女人在梳妝台前聊天好像把他無視了。

陸厲把書一扔,起身去了浴室。

……

陸厲裹著浴袍從浴室出來,見小雪還沒有離開,扯了扯嘴角,躺到床上,似有意又無意地咳了一聲。

小雪立刻識相地起身,拎著醫藥箱準備走了,林初夏也跟著起身:“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陸厲見她跟著小雪,以為她還要送小雪出去,心裏堆積的不滿頓時控製不住有種泉湧之勢噴薄而出。

他衝林初夏鼓了鼓腮幫子,磨了磨牙道:“初夏,過來給老公揉揉肩。”

林初夏見了捂嘴偷笑,陸厲平時在人前都是一副冷酷高傲不可褻瀆的樣子,私底下倒是各種無賴傲嬌。

隻是平時他礙著自己總裁的顏麵,從不在外人麵前這樣,今天當著小雪的麵卻怎麼不顧忌了?

“初夏,初夏,老婆。”陸厲見林初夏不回應自己,繼續叫喚。

林初夏和小雪相視一眼,小雪一臉“我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林初夏則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來了。”林初夏應。

小雪禮貌地說了聲“晚安”,陸厲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叫住小雪:“門口有袋垃圾,帶出去扔了吧。辛苦了。”

“不辛苦。我應該做的。”小雪微笑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