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蘭知道沒有撞到人,但是看著一身校服上滿是泥水的沈躍,也能體會到人家的憤怒,換做自己被濺了一身泥,隻怕早就罵街了。

此時李欣蘭眼中的沈躍,狼狽不堪,除了臉上幹淨些,身上就跟洗了泥水浴一樣。

看清楚沈躍是個十六七歲的學生,李欣蘭心下一鬆,真要是遇到個七老八十的人,那就夠她鬧心了。

沈躍從地上爬起來,感覺手腕更疼,同時鼻子嗅到一股香氣,如蘭似麝,那是麵前美女身上的香水味,他的腦袋越發暈沉。

李欣蘭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天籟之音,問道:“怎麼樣?撞到沒有?”

沈躍剛想說沒事,就感覺天旋地轉,直愣愣的倒在了李欣蘭麵前,而且是臉擦著李欣蘭的絲襪倒下的。

倒地前唯一的感覺就是,絲襪很柔,味道很香。

李欣蘭被蹭了一身的泥水,下意識的想用防狼秘技一腳把沈躍踹開,可當她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沈躍的手腕上,才知道沈躍受了傷。

沈躍迷迷糊糊的,感覺被扶上車,送到了醫院,在一陣亂糟糟的聲音中,陷入了徹底的沉睡當中。

李欣蘭覺得自己很倒黴,開車去找同學,沒找到不說,還碰到了麻煩,看著急診室內昏迷不醒的人,她感覺頭都要炸了。

李欣蘭看到一名護士從急診室內走出來,忙問道:“護士,人怎麼樣了?不要緊吧?”

護士走的很急,隨口應付道:“病人高熱,正在對症治療。”

這時,李欣蘭的手機響了,李欣蘭一看來電顯示,是自己要找的小學同學徐晗的號碼,趕緊接聽,並且把自己遇到的麻煩事告訴了徐晗。

當沈躍恢複意識的時候,首先聞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接著感覺眼睛很痛,眼皮沉重如山,怎麼都睜不開,耳中聽到有人在身邊小聲的說著話。

李欣蘭正在跟徐晗抱怨,她覺得自己很倒黴,開車沒有撞到人,卻把人嚇的高熱不退。

分明是病床內的這小子本身就有病,被她恰巧趕上,結果就是背了黑鍋,乖乖給人家治病吧!

徐晗年紀和李欣蘭相仿,容貌和身材很普通,但是性格開朗,聽了李欣蘭的抱怨。

笑道:“人家小夥子又沒有純心訛你,怎麼說你也是把人家嚇著了,驚嚇過後發高燒很正常,再說你個小富婆還在乎這麼點錢?分分鍾幾十萬上下的主兒,難怪老人常說越有錢越摳門兒。”

李欣蘭白了徐晗一眼,道:“拜托,我現在就是一個打工妹而已,這不,被老爺子一腳踹到通山縣城來了,說是負責鯤鵬地產在本地的項目,讓我這麼一個全能高材生負責棚戶區改造的項目,這不就是流放嘛!”

徐晗道:“我看是你家老爺子想要考驗考驗你,看你這幾年在國外學的如何,別以為這個棚戶區改造項目十拿九穩。

我可聽我叔叔說了,鯤鵬地產的勝算並不大,縣裏還是傾向於扶持本地企業,在拆遷方麵,本地企業也有一定的優勢,和平街道那片棚戶區,鯤鵬地產啃不下來的。”

李欣蘭秀眉微皺,道:“我a396717c拜托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難道真是暗箱運作?”

徐晗歎了口氣,道:“暗箱運作倒未必,但是合理的給你製造一些障礙就足夠了,通達建築公司老板李二彪的弟弟,暗中在和平街道那裏分散購買了十幾套平房,就算鯤鵬地產最後中標,補償拆遷也肯定談不攏,虧本的買賣你還做嗎?”

李欣蘭雖然早有預感,但是聽了徐晗的話也不禁有些喪氣,殺入職場的第一戰就出師未捷身先死,回去肯定要被老爺子數落啦!

沈躍的家就在和平街道,聽了耳邊的交談聲,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的,那麼他家的狀況就有可能得到改變。

拆遷補償款肯定要比著急賣房子的錢多一些,哪怕隻多出幾千塊錢,對沈躍他們家來說都無比的重要。

沈躍的精神一活絡,頓時感覺渾身酸疼,忍不住哼哼出聲。

這種感覺沈躍有點熟悉,記得兩年前他重感冒,高燒四十度持續不退,就是現在這種狀況。

李欣蘭聽到哼哼聲,轉頭一看被嚇了一跳,因為沈躍的雙眼紅彤彤的,跟兔子眼睛有一拚,讓人看了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