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在床上，“我走之後你又喝酒了？”

她伸出手指比了比，“一點點，梅子酒，薩耶親手釀的，她沒事兒就愛鼓搗這些，我跟她學了方法，回去之後試試，給你釀酒喝。”

李寄幫她把鞋脫了，花彌生在床上滾兩圈，坐起來，前搖後擺的笑，“李寄，我們很快還會有孩子的對吧？”

“會有的。”

花彌生平日喝酒是很有節製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有些瘋癲，像變了個人。

梅子酒入口是酸甜的，嚐著好喝，但後勁兒大，她沒想過這種喝起來像甜湯希望酒也能醉人，更何況當時太後跟薩耶都喝了不少，不知不覺就貪杯了。

“難受嗎？想吐嗎？想喝水嗎？”

她搖搖頭，張開手臂要他抱，“我還想喝，走的時候你給我拉一車好不好？”

李寄哭笑不得，“一車，薩耶釀的有那麼多嗎？”

“那不要一車，我們偷偷去挖一壇帶走。”她像個孩子似的，趴在他耳邊，低聲耳語，“我有令牌，我們現在去吧，天黑了沒人能看到。”

“好，不過兩個人容易被人發現，你乖乖躺下睡覺，我去給你偷。”

“我睡不著。”她幾乎掛在他身上，袖子卷起來，臉也紅撲撲的，“好熱，到夏天了嗎？”

“熱？”

現在可是秋天，怎麼會熱呢？他摸摸她額頭，好像真有些燙，“是不是發燒了？這一冷一熱的，你病剛好，別不是又病了吧？”

花彌生使勁搖頭，“不是，是這裏麵熱，好像有火在燒。”

“火燒？”

他忽然想起來今天李勤跟他說的，要送他一份禮物，當時他還笑了下，笑的那叫個不懷好意，別有用心，難道他說的禮物......

就是花彌生？

今天兩人閑聊，男人麼，不談政事，三兩句話就說到房事上，李寄就說兩人之間都是他主動，花彌生就是個紙老虎，平時很威風，可一到了該辦正事的時候就各種推諉，就跟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似的。

他本是隨口一說，但李勤大概放在心上了，沒什麼送給他的，就給了他這麼一個驚喜。

他咬牙切齒，梅子酒裏九成被下了料了，不然大冷的天，能熱的把衣裳都脫了嗎？

不過都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要是因為計較這個就幹看著，那也太不是男人了，況且，此情此景，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住的。

寒衣處處催刀尺，夜風卷起落葉從堂前刮過，外麵是蕭索深秋，屋內春光乍泄，喘息被風聲蓋過，一個注定不那麼平凡的夜。

第日一早，李寄進宮向李勤辭行，李勤見了他就笑，“皇兄收到朕送的禮物了？覺得如何？”

李寄捏捏拳頭，咬著牙笑，“皇上最近是不是過得過於安逸了，人說居安思危，我幫皇上鬆鬆筋骨吧。”

李勤一邊躲一邊解釋，“皇兄先別急著動怒，那是朕特意找太醫開的藥，放心，對身體無害的，我可是你親堂弟，我還能害你不成？”

李寄停下來，“當真無害？”

李勤拍著胸脯保證，“絕對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