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林穀雨眉頭緊擰著,一臉疑惑地看向季如雲,納悶地問道。

“是個蟲子落在您衣服裏麵了。”小雪將林穀雨脖頸上麵的蟲子直接捏走,“夫人,您還到馬車裏麵去坐著,這外麵的蟲子有點多。

夏天的時候蟲子更多,這秋天已經少了不少。

一陣風吹過,林穀雨覺得自己的衣服都被吹透了,忍不住地伸手抱住自己的雙肩。

“穀雨,穀雨。”季如雲瘋了一樣,嗤笑著拉著林穀雨的胳膊,嘴角裂開,高興地喚道。

“季小姐,您怎麼了?”林穀雨一臉納悶地望著季如雲,覺得季如雲很奇怪,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變得瘋瘋癲癲的。

元頼忙扶著季如雲的胳膊,瞧著季如雲傻傻的笑著,忙的將季如雲帶走了,“林大夫,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慢走。”林穀雨緩緩地點頭,看著季如雲這個樣子,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元頼將季如雲抱上馬車,直接讓人回府。

季如雲身體確實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她偶爾會發瘋,當她發起瘋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

季如雲坐在馬車上,嘿嘿直笑,使勁地掙紮著,嚷嚷著要去找林穀雨。

元頼將季如雲緊緊地抱在懷中,心疼地說道,“穀雨早就沒了,早就沒了,你別這樣。”

“不,她還活著。”季如雲一臉認真地望向元頼,那雙漂亮的眸子使勁地瞪著,眼珠子都快要調出來,重複著以前經常說的話,“我女兒還活著,她一定還活著。”

元頼想要將季如雲打暈,卻又舍不得季如雲受到一丁點的委屈,心疼地抱著懷中這個可憐的女人,如果當初季如雲不是為了救他,也不會被壞人直接抓到強·奸了,更不會剩下那個孩子,她也不會變得精神恍惚的。

小雪扶著林穀雨坐上了馬車,疑惑地說道,“夫人,您脖子後麵好像有個胎記。”

林穀雨一臉迷茫地看向小雪,“我記得以前沒有。”

“奴婢也記得以前沒有,難道這胎記長大了之後還能在長出來?”小雪滿臉疑惑。

“說不定是色素沉澱。”林穀雨說著,伸手摸了摸脖頸,心裏總覺得別扭,來回地搓了兩下,這才鬆手。

“什麼是色素沉澱啊?”小雪不恥下問。

“人老了,臉上會起斑,身上的皮膚也會變黑,是因為體內的黑色素增加。”林穀雨說著,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或許她這是變老了。

雨淅淅瀝瀝的下起來了。

本來林穀雨要在山上等下去的,畢竟呂涵走丟了,也是因為跟著她一起出來的緣故。

小雪怎麼都勸不動林穀雨,隻能陪著林穀雨在山上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雨漸漸地大了起來。

小雪不時地從馬車裏麵探出身子,此時隻希望官府的人能早點過來,那樣夫人也能離開了。

煙雨蒙蒙,遠遠地的,小雪就看到有一隊人朝著這邊走來。

當那些人走近的時候,小雪這才看清楚,不光官府的人來了,就連老爺也來了。

小雪幫著林穀雨撐傘從馬車上下來。

滿地的泥濘,林穀雨的鞋子很快就被沾濕了。

池航一身蓑衣,從馬車上下來,立即從馬上下來。

“呂涵不見了。”林穀雨擔憂地看向池航,一臉焦急地說道,“她那會肚子疼,要去方便,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池航瞧著林穀雨擔憂的樣子,伸手撫·摸著林穀雨的頭發,一臉平靜地說道,“別擔心,沒事的。”

跟著官府的人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聽到官府的人讓她先回去,林穀雨這才不情不願地坐車回去。

坐在馬車裏麵,池航瞧著林穀雨的鞋子都濕透了,“鞋子脫了,不然對你的腳不好。”

因為池航來了,小雪沒好意思坐在裏麵的,坐在馬車簾子外麵。

池航幫著林穀雨將腳上的鞋子脫下來,順手將長襪的也拽了下來。

雙腳瘦小白皙,林穀雨笑著抬眸望向池航,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有點冷。”

池航坐在林穀雨一旁,將林穀雨的腳放到他的腿上。

“池航哥,出了這件事情,我怎麼跟婆婆交代?”林穀雨提心吊膽地望向池航,怯生生地說道,“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隻是去方便一下,竟然連人影都沒了。”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池航說著,眼睛在林穀雨的身上打量著,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湊到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