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釀出大禍(1 / 2)

這個時節的衛王府,百花開的正豔,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在這裏仿佛隻看得到滿目的明媚,不似深宮正悄悄彌漫著血腥的氣息。

沈蝶衣將歐陽皓給的那奇藥成功喂給了衛諸衫,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衛諸衫藥效未發作之際,讓他離開了自己的新月宮,一切看似天衣無縫。

當日天色擦黑,沈蝶衣端坐在新月宮裏,秀眉微擰。

“今日可有聽聞皇上有什麼異樣?”沈蝶衣單手支著額頭,杏眸半合,微皺的眉頭好似自衛諸衫走後便沒有再舒展開過。

阿瑾仰頭看了看寢宮外漸漸沉下的暮色,緩聲道,“沒有,阿瑾一直派人時刻注意著皇上那邊兒的動靜,此時還未收到消息。”

阿瑾之所以能夠深得沈蝶衣信任和喜愛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她十分懂得身為婢子的本分,除了對主子絕對忠誠外,還要明白做奴才的,不該問的絕對不能問。

沈蝶衣淺聲應著,思緒有些迷離起來。

阿瑾頓了頓,移步走向案台,這天色眼見都要黑了,寢宮裏頭光線太暗,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燃了宮燈的寢宮立時明亮起來。不知是否被這光亮刺到,沈蝶衣緩緩睜開了眼睛,“這麼快就天黑了?”

“是啊,娘娘已經坐了很久了。”阿瑾輕聲應著,見沈蝶衣有了些精神,便將方才婢子送來的溫茶給沈蝶衣斟了一杯。

沈蝶衣這才發覺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時已經發麻,正了正身子,端看著寢宮外一片深深墨色,難不成那歐陽皓是騙自己的?那所謂的奇藥根本沒有用?怎麼衛諸衫吃了那麼久也不見有什麼異常。

可轉念一想,歐陽皓斷無冒著危險的道理潛入深宮,隻為對她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等待最是煎熬,沈蝶衣的耐心與不安也隨著漫天墨色漸漸消失殆盡,正當她決定親自去找衛諸衫求個究竟時,一個慌張的身影打破了夜的寧靜。

“娘娘!稟貴妃娘娘!”急促的聲音令沈蝶衣瞬時來了精神。

“來者何人!”沈蝶衣抬眸,目光裏透著幾許疑惑,幾許興奮。

來人是個身材瘦弱的太監模樣打扮的人,在皇宮裏討生活本該是安安靜靜,本本分分,這個太監此刻卻是一臉惶恐,通常情況下,不是宮裏發生了撼天動地的大事,便是那人自己膽子太小。

沈蝶衣自是堅信前者,隻見那太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著聲音道,“稟娘娘,皇上……皇上他……”

許是一路跑的太急,這太監關鍵時候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沈蝶衣聞言,朱唇立時勾起一抹微不可聞的冷笑,此刻的她連著急擔憂的戲都不屑擺出來,反而隨意撚起手邊的金玉杯盞,依舊語聲淡淡地道,“皇上怎麼了,休要在本宮麵前吞吞吐吐的。”

那太監伏在地上,身子不知是害怕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微有些上下起伏著,“回娘娘,皇上他……突然駕崩了……”

“啪……”太監話音一落,旋即便有一聲脆響傳入耳中。

阿瑾從短暫的驚愕中回過神來,立時奔向了沈蝶衣,“娘娘你怎麼樣了?”

此時的沈蝶衣目光呆滯,手裏的金玉杯盞滾落到大理石鋪成的地板上,發出極沉悶的響聲,又如一顆巨石毫無征兆地跌進沈蝶衣的心湖,漾起圈圈漣漪。

阿瑾扶著沈蝶衣從位子上站起,沈蝶衣剛一站起,忍不住身形一晃,險些跌倒,幸好阿瑾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娘娘當心,萬勿因為傷心過度傷了身子。”

阿瑾的話輕輕柔柔,卻叫沈蝶衣陡然清醒許多,“快帶本宮去找皇上。”

衛諸衫駕崩在自己的寢宮裏。

當沈蝶衣匆匆趕到之時,衛諸衫就躺在龍榻上,雙眼緊閉,了無生息。

“皇上出事一事,你們可有對外聲張?”說著,沈蝶衣長眉微挑,冷冷掃視著寢宮內幾個侍寢的宮人,平日裏在衛諸衫身側貼身伺候的宮人並不多,隻有眼前這四人。

皇帝突然駕崩乃朝上第一大事,他們幾個大多嚇得早就掉了魂,此刻哆嗦著身子跪在沈蝶衣跟前,竟也一時忘了回話,相比較之下,倒是方才那個跑到新月宮報信的太監略略淡定些。

“回娘娘,事發突然,隻有奴才去新月宮請了您過來,其他……其他人並無出這寢宮。”

也就是說,衛諸衫駕崩一事,到此時為止,就隻有她一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