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姐，我們該走了。”

遠處，傳來助理提醒的聲音。

陸淺夕斂起眼中的黯淡，轉身從那人身邊擦肩而過，視而不見，快步離去。

顧靜綰見人走遠，這才在心裏舒了口氣。而男人狹長的眸子睨了眼那漸漸遠去的身影，菲薄的唇輕抿成線。

……

醫院。

喬清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陽光刺眼，她睜開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全身無力。

“清歡，你別亂動，小心碰到傷口。”

耳邊，傳來梁情擔憂的聲音。

喬清歡反應了幾秒，這才回想起她暈倒前發生的事。

“我……”

嗓子幹澀不已，她艱難出聲，隨即感覺到臉上的疼痛，下意識伸手去摸……

“別！”

梁情忙製止她，喬清歡怔然，緩緩抬眸看著梁情，從對方的眼睛裏，她看到了心疼。

“我的臉，是不是毀了？”

在失去意識前，那個歹徒說的話，喬清歡清清楚楚聽到了。

他想毀了她的臉。

“沒有沒有！”梁情忙勸說道：“我當時及時趕到，那人跑了……醫生說，好好療養，是不會留下疤痕的。”

左臉上的疼痛，那般劇烈。

雖然那歹人隻劃了一刀，但可見力道不輕，還要額頭上的傷口，隻怕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出不了院了。

喬清歡兀自垂眸，對於這張臉，她可以不在乎，但那人……比誰都在意吧。

病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男人滿身肅冷，黑瞳深邃不見底。

見到來人，喬清歡下意識側過頭去，不敢正眼看他。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梁情通知慕衍深的，隻是現在她這情況，見不了人，尤其是無法麵對她。

臉要是毀了，不再像他心裏的那個人，那麼……她存在的價值，是不是就沒了？

慕衍深站在病床前，猶如王者一般，居高臨下睨著病床上的人兒。

一旁的梁情見狀，識趣的起身離開。

一時間，病房內陷入了漫長的安靜之中。

聽到那人靠近的腳步聲，喬清歡將頭低下，這時她想到什麼，驀地抬起頭，正對上男人的眼睛。

“暖暖她……”

沒有什麼事比暖暖更重要，即便她現在毀容了，即便要鼓起勇氣麵對慕衍深。

“她沒事。”

僅此三字，足以證實她的猜測，打消她心中的緊張。

慕衍深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頜，凝著她受傷的臉，重瞳眯了眯，折射出一抹危險之意。

敢傷她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喬清歡哪知他的心思，以為他是生氣了，氣她沒有保護好……這張像顧歡顏的臉。

“知道是誰做的嗎？”

喬清歡搖頭，那個歹徒她根本不認識，聲音都沒聽過。

隻不過……

她暗了暗眸色，手不自覺摸了摸被劃傷的左臉，隔著紗布，都能感覺到疼。

腦海裏在這一刻，回想起一個聲音——

喬清歡，不出三天，他一定回厭惡你的。

顧靜綰的話，現在想來，不單單隻是警告，這次的事，多半與她有關。

可她要說懷疑顧靜綰，慕衍深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