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太赤急白臉,抱著小小跟了進去。

“師娘真的是個好人啊。”

李福根心中感歎,下定了決心,突然仰頭往後一倒,眼晴一翻,全身抽搐起來。

黑豹就在邊上,還讚了一句:“裝得真象,不愧是大王。”

還好它這是狗話,除了李福根,別人聽不懂,不過也讓李福根臉紅了一下。

屋外的響動,驚到了吳月芝,出來一看,李福根在地下抽雞爪瘋呢,嚇到了。

“根子,你怎麼了。”

吳月芝急跑過來扶李福根,段老太叫道:“莫去扶他,他這是發羊癲瘋,當心他抱著你。”

聽到這話,李福根心中跳了一下,要是能抱著吳月芝在懷裏,那會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啊,不過李福根隻敢想一下,不敢真個去抱。

吳月芝並沒有聽段老太的,還是抱著李福根上半身,把他扶著坐了起來,她力氣小,半跪在地下,就讓李福根靠在她懷裏,李福根感受到她綿軟高聳的胸,心中一時怦怦作跳。

“掐他人中,我來。”段老太到是個有決斷的,走過來,照著李福根人中,死命的就掐了一把。

這老太太留著老長的指甲,這一下,血都掐出來。

李福根吃痛不過,也覺得差不多了,主要是他第一次裝神弄鬼,有些發虛,隻好睜開眼晴。

“媽。”他對著段老太叫了一聲,模仿苛老騷的腔板,自己聽著,有些假,大概也就是三四分象。

段老太愣了一下:“這孩子,抽瘋抽傻了是吧。”

這時黑豹衝著李福根汪汪狂叫起來,給李福根幫忙呢,李福根便又學著苛老騷的腔板,喝了一聲:“豹子,叫什麼,是我呢。”

黑豹一下不叫了,到他身邊又搖尾巴又擺腦袋,親熱得不得了,就跟以前苛老騷回屋裏來一樣。

他兩次用苛老騷的聲音,無論是段老太還是吳月芝,都聽出了不對,再加上黑豹這一幫忙,更加重了這種氣氛。

段老太臉色一變,叫了聲啊呀,退了兩步,吳月芝臉上也有些變色,不過她人好,到是沒放開李福根,還是扶著他。

“月芝。”李福根衝吳月芝叫了一聲,吳月芝扶著他,就在他身後,李福根好象還沒有這麼近看過她,那張臉,仿佛會發光,李福根有些眼暈。

“你是哪個?”段老太駭叫一聲。

“我是老四啊。”

苛老騷名叫苛四,對輩份夠年紀差不多的人,一般自稱老四。

“呀。”段老太又叫了一聲。

吳月芝的身子也抖了一下,手也移開了。

李福根怕嚇著了她,忙道:“媽,月芝,你們莫怕,我是臨時想起件事,回來說一聲,馬上就要過奈何橋,過去了我就不回來了。”

人死了要進鬼門關,過奈何橋,這裏信迷信,都講這些,也都信。

“你,你要講什麼。”段老太更怕了,吳月芝也怕了起來,抱著小小,到了段老太邊上,一臉驚魂不動的看著李福根。

李福根不想她擔驚受怕,快刀斬亂麻,道:“月芝啊,你的名不好,你姓吳,口在天上,太大了,名中有個月,月光是流動的,留不住,偏偏你名中還有個芝字,芝是走之的底,本來是光,還走了,所以你命不好。”

苛老騷幫人信迷信,經常編鬼話,李福根聽得多了,好象自然而然就會編了,不過說吳月芝口在天上這個話,卻是苛老騷以前的舊話,說過一嘴的,李福根記住了,當時不以為然,這會兒到用上了。

“啊。”吳月芝啊了一聲,好看的嘴張了一下。

段老太嘴巴也張了一下,想說什麼,又沒說了,隻一臉驚怕的盯著李福根,不過老眼裏好象又有幾分狐疑的樣子,這老太太是個厲害人物,也就是苛老騷能對付她,一般人都不是她對手。

不過李福根是想好的話,他不看段老太,隻看著吳月芝,道:“所以你婚姻不好,二十歲嫁給個快五十的,走了一段,我還撒手走了,你以後帶著小小,也不好嫁。”

“她怎麼不好嫁了。”段老太終於嘟囔了一聲。

李福根本來有些發虛,但說到吳月芝嫁給苛老騷,卻來了氣,都是段老太的手尾,他看著段老太,說道:“老女嫁殘夫,何況是個寡婦還拖著條尾巴,你說呢。”

他這麼一喝,到真跟苛老騷平時的腔板差不多了,段老太一下給喝住了,不再吱聲。

吳月芝臉色發白,哽咽著道:“是我八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