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既然碰上了,梁景恒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白蜀。
“上回你用一塊兒假玉佩訛了本王五千兩銀子,本王還沒找你算賬呢,今天倒好,你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白蜀裝的一臉惶惶不安,“王爺,這話可不能亂說,您就是借奴才一個熊膽,奴才也不敢訛您呐?況且當時太子殿下也在,您跟太子殿下是親兄弟,太子總不見得會包庇我一個奴才吧?”
拿太子來壓他?
闔宮上下,誰不知道他跟梁京墨是死對頭?
這奴才這麼說是故意來消遣他的?
梁景恒是個禁不起人拿話激他的,聞言,一把掐住白蜀的脖子,“你一個狗奴才也敢跟本王嗆聲?活膩歪了?”
白蜀眼裏的恨意藏不住,不卑不亢道,“是狗奴才也是太子殿下的狗奴才,人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王爺今兒要是把奴才給殺了,太子殿下臉上可過不去。”
梁景恒咬牙切齒,“你真以為本王怕他?”
白蜀漸漸提不上氣兒來,漲紅一張臉道,“奴才今兒是代太子殿下來給皇上請安的,王爺要是把奴才給殺了,耽擱了太子請安,太子會不會放過王爺就不知道了。”
梁景恒早前並不受皇帝寵愛,當初之所以娶她也是看中了她爹在朝堂上的勢力能幫他站穩腳跟。
他雖然向皇帝舉報了晉王謀反的事,可畢竟根基不穩,要是這個時候做出什麼不妥帖的舉動,怕是就要把皇帝對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一點兒好感又給敗光了。
白蜀畢竟上輩子跟梁景恒做了兩年的夫妻。
梁景恒在朝堂上是什麼處境,她心裏清楚的很。
果然,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漸漸鬆了下來。
白蜀吸口氣,一臉譏誚,“王爺還是跟進進去給皇上請安吧,免得誤了時辰,皇上怪罪。”
梁景恒指著白蜀“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白蜀低頭整理自己領口,整理完了,對著梁景恒一拱手,“王爺要是沒事兒的話,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轉身走出去幾步,白蜀又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梁景恒道,“王爺那五千兩銀子其實花的一點兒都不冤,花五千兩長見識,普天之下也就寧王殿下出手如此闊綽了。”
這話說的愣是讓梁景恒一點兒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白蜀從頭到尾恭恭敬敬,一句忤逆的話沒有。
這明麵兒上是恭敬,可這話裏的意思卻無不帶有諷刺的意味。
梁景恒怎麼說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從小被人慣過來的。
幾時也不曾受過這樣的氣。
今兒被白蜀三言兩語噎的差點兒沒背過去。
一個奴才現在也敢仗著有梁京墨撐腰跟他吆五喝六的。
那以後還了得?
而方才發生的這一幕全都被人盡收眼底。
夾道口一個小太監,偷偷摸摸看見全程。
等梁景恒的攆在焦安殿門口停下之後這才匆匆忙忙跑回去。
梁京墨是想試探白蜀看見章貴妃之後的反應。
可章貴妃今兒稱病抱恙沒來。
不過碰上梁景恒倒也在他意料之中。
要是白蜀今兒真被梁景恒給整治了,那他也不會把白蜀要到自己身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