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墨聽慣了這些好聽的場麵話,心裏並沒有什麼感觸。
隻略一挑唇,笑了聲,“回去收拾收拾,一會兒你跟本宮去給皇上請安。”
請安帶她一個灑掃太監做什麼?
白蜀一時拎不清梁京墨的意思,心裏惘惘的,“奴才身份卑微,怕是沒資格跟殿下同行。”
“本宮說有資格就有資格。”
梁京墨這人,嘴裏說出來的事,基本上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
白蜀現在還不知道梁京墨帶她一起去見皇帝是何用意,所以心裏一直惴惴不安。
上一世進宮,她都是以寧王妃的身份來的。
走到哪兒都有人尊著敬著。
梁景恒雖然不如梁京墨受皇帝寵愛,可到底是個一品王爺,身份可想而知。
所以,上一世在宮裏行走,白蜀是沒體驗過什麼心驚肉跳的感覺。
可這一世換了個身份,白蜀才真正體會了一把什麼叫膽戰心驚。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要慎之又慎。
梁京墨坐在攆上,眼睛瞥向低頭走路的白蜀,“這會兒知道怕了?
白蜀點點頭,仰起一張盛滿了委屈的臉,“主子,奴才知道奴才昨晚上失態了,可奴才真不是故意的,您可一定要救救奴才啊,奴才還不想死。”
梁京墨把手伸出去,在白蜀的太監帽上敲了一下,“隻要你對本宮忠心,本宮自是會護著你的。”
白蜀總覺得梁京墨這樣就跟摸狗是一樣的。
養了隻寵物,高興的時候摸兩下,不高興的時候呢?
不能讓主人高興的寵物算得上什麼好寵物?
所以,白蜀要想在這宮裏活下去,首先得討好梁京墨。
就這麼一路忐忑的到了焦安殿,白蜀這會兒真是有眼色的不行,主動上去扶梁京墨下攆。
梁京墨掃了眼白蜀,沒把手遞過去。
他是個男人,一沒殘廢,二沒手腳不便的,還有一身的功夫,走了步的叫人扶著,活像他是個病秧子似的。
“主子?”
白蜀見梁京墨沒來搭她的胳膊,疑惑的叫了聲梁京墨。
魏吉祥知道自家主子的習慣,轉頭低斥白蜀,“沒點兒眼力價兒!”
白蜀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都把手遞過去了,還要怎麼有眼力價兒?
不過她現在小命捏在梁京墨手上,哪兒敢輕易放肆,心裏腹誹兩句,忙跟上梁京墨。
今兒這場麵動靜不小。
白蜀進去了才發現,除了梁京墨,還有梁景恒跟唐錦春,皇帝座次還坐著個看起來雍容華貴的女人。
皇帝身邊的女人都不差,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甭管是計謀手段,還是身家姿色,自然都是萬裏挑一的。
這個女人白蜀認識。
就是梁景恒的母親,她上一世的婆婆。
章貴妃是鎮國將軍章無極的親姐姐。
娘家在朝中有這種地位,那章貴妃在宮裏的地位自然不會低到哪兒去。
隻是為何至今還沒有坐上皇後之位…….
這個白蜀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奇怪的是,白蜀看見章貴妃,不知為何心口忽然如刀絞一般,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強過一陣的恨意。
慢慢的,看著章貴妃,白蜀夢裏那個女人的臉忽然就清晰起來,然後慢慢的跟章貴妃的臉重合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