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東宮的時候,梁京墨問白蜀,“今兒見著章貴妃了吧。”
白蜀沒敢輕易回答。
她總覺著梁京墨這話別有深意,沒準兒是個坑,引導者她往下跳呢。
白蜀想了想,避重就輕道,“奴才剛進宮那會兒就見過貴妃娘娘了。”
梁京墨伸手扒拉著白蜀太監帽上的一撮紅纓,狀似漫不經心道,“你跟梁景恒他們一家子有仇?”
白蜀心裏一慌,忙道,“太子殿下抬舉奴才了,奴才幾輩子夠的上跟寧王殿下有仇?”
這奴才現在這樣倒是挺乖巧的,梁京墨一隻手在紅色的瓔珞裏傳來插去,玩兒的不亦樂乎。
梁京墨的手本就生的好看,指骨分明,修長白皙,簡直比女人的還好看。
不過白蜀隻感覺的道他的手在自己頭頂作祟。
這麼好一副美景,她是看不見的。
停了半晌,梁京墨收回手,慵散的靠在攆上,“本宮看你這幾回都挺憤世嫉俗的,得罪了梁景恒又得罪唐錦春,一點兒不怕死似的。”
步攆停在東宮,梁京墨下攆來,說剛用過膳,要消消食兒,想自己散散步。
這多好的機會啊,白蜀慌忙跟上去,涎皮涎臉的笑,“主子,外頭風大,奴才跟在身邊伺候您吧!”
梁京墨不說同意,也沒說不讓,白蜀一咬牙,心說拍馬屁就用不上什麼臉了,索性就寸步不離的跟著。
東宮的景色別致。
可白蜀此刻根本無暇欣賞。
“昨晚上的那兩個人影還記得嗎?”
白蜀哪兒敢忘啊,今兒一天,她就是因為那兩個人影提心吊膽。
“奴才記得,主子您知道是誰?”
梁京墨又問她,“知道在這宮裏最忌諱的是什麼嗎?”
這時候虛心求教總沒錯的,白蜀搖搖頭,“奴才愚昧,主子您說,奴才洗耳恭聽。”
梁京墨停住腳,白蜀低頭走路,一時不防,撞上去。
這已經不是白蜀第一次撞進梁京墨懷裏了。
“奴才該死!奴才走路沒看路,太子恕罪!”
梁京墨看著倒是沒有要怪罪她的意思,悶悶哼了聲,繼而又道:
“那兩個人裏麵,其中有一個就是章貴妃。”
白蜀愣了下,仰臉看梁京墨,“這……太子跟奴才說這些做什麼?”
她根本就沒想到裏麵是不是有詐。
梁京墨問,她就隨口一答。
現在想想,自己簡直是太蠢了。
魏吉祥先前跟她說過,要想在這宮裏活的長久,就要少問少說。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梁京墨現在把章貴妃的事告訴她。
這不是擺明了把她拉上賊船,不讓下了嗎?
可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梁京墨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下,“你說本宮為什麼告訴你?
白蜀捏著拳頭。
心道這梁京墨還真是害人不淺,她現在沒那個本事,隻能臥薪嚐膽,慢慢兒對付梁景恒那些人。
可梁京墨倒好,一下就把她所有的退路給封死了。
“我不管你進宮來是為了對付章貴妃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但既然進了東宮,那就是本宮的人,要是敢有二心……”
梁京墨在白蜀脖子上掐了下,“本宮有的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
白蜀慌忙後退一步跪下。
得虧了她這身太監的宮裝是個翻領,能把脖子給遮住。
否則,就梁京墨方才掐的那一下,摸不到她的喉結,她這身份準得露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