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實在不算嚴肅,甚至聽上去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傅雲期沒心情跟他爭口舌之快,隻是看著雲朝那麼親密的攬著林星白,他實在很想把他的手砍了。
“我沒事,不勞你擔心。”他的臉色已經黑的可以跟煤炭媲美了。
偏偏雲朝還絲毫不覺似的,嘴裏說著毫不客氣的調侃,跟林星白依舊是親密無比的樣子。
傅雲期也懶得理他,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林星白,聲音沉沉:“還不過來?”
這話說的實在有些理所當然,仿佛林星白天生就該站在他身邊一樣的。
雲朝的臉色不著痕跡的僵硬了下,林星白未作他想,這些天她幾乎都要習慣被他使喚了,於是走過去,熟稔的為他倒上一杯水,遞過去,開口問:“要什麼?”
傅雲期接過杯子,臉上似乎好看了些。
林星白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打算,於是轉身去開窗簾,這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跟不能見光一樣,她每次來就沒幾次是開了窗的。
拉開窗簾之後,寬大的病房瞬間變得無比明亮,外麵有炎熱的風吹進來,陽光也射進來正好落在她的頭頂,林星白拿手擋了擋,然後回身。
突然看見雲朝還站在原地,她也意識到自己現在做這些太順手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站著幹嘛,坐啊。”
雲朝收回眼神,臉上竟然有些關切:“你每天都要來這裏?”
林星白點頭。
“就你一個人?不累嗎?”
林星白剛想說其實自己根本不用做什麼,一道冷的要死的聲音就插進來。
“她累不累關你什麼事?”
傅雲期盯著他,這個消失了那麼久的雲朝怎麼一出現就能讓他這麼討厭,還有,他為什麼看上去竟然跟林星白很熟的樣子?
雲朝並沒有因為他惡劣的話生氣,而是淡淡的說:“星白身體不好,不能太過勞累。”
林星白並不想讓雲朝跟傅雲期說太多關於自己的事,她的確身體不好,三年前的跳海的事去了她半條命,但是在醫院她也並沒有多受苦。
何況,熬過這些天,她就能還清這次欠他的人情,她簡直求之不得。
林星白立即阻止雲朝說更多,“我沒事,一點都不累,你先回酒店吧,我回去之後再找你。”
雲朝看了一眼林星白,把擔心寫在臉上,不想這麼容易離開,而是看向傅雲期道:“傅大總裁,你要實在是窮,我出錢給你請幾個護工,你讓星白走。”
見傅雲期就要發火,林星白趕緊上前捂住雲朝的嘴,急切的說:“行了,別說了,讓你回去就趕快回去!”
雲朝這次不甘不願的看著她說:“我沒訂酒店。”
“那讓阿閱給你訂啊。”
雲朝搖搖頭,“把你家鑰匙給我,我去你家等你。”
林星白猶豫了會兒,絲毫沒有看到傅雲期在聽到雲朝問她要鑰匙時那殺人的眼神,最終把鑰匙給了他。
在日本又不是沒住過一個屋子,鑰匙給的沒有絲毫壓力,“要是餓了,家裏還有意麵,你自己煮。”
“嗯。”雲朝一邊往外走,一邊漫不經心的答。
走到門口時,他停下來看床上的人,眼角彎彎,“傅總,今天來的倉促,下次等我準備好了在好好來看看你啊。”
說著打開門走出去。
離開病房之後,雲朝拿著鑰匙徑直往電梯方向走。
直到站在電梯口等著電梯一層一層降下來,剛才在病房裏時的輕鬆表情完全消失,他低眸看了眼手中的鑰匙,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