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砍著小草,砍著枯枝亂葉,他心情很是愉悅,就仿佛成了這山中的大王。
隻是卻沒想,忽然眼前出現了一人。
這人長的很是醜陋,一嘴黃牙,冷冰冰笑著,然後就抱住了年幼的劍公子,這時他才想起父母說的話,最近山中失蹤了很多的孩子,無論是報警還是尋找,都遝無音訊,緊張惶恐的劍公子,也不知湧動了何種勇氣,一下揮動手中的劍,刺在了男子的身子。
一劍,正中心口。
這男子痛吼一聲,怒的想要摔死劍公子,可惜念頭雖說濃烈,卻已經沒了力氣。
劍公子掉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起來後發現男子的心口呼呼冒血,他慌了神,撒腿就跑了,也將那把劍藏在了山裏,後來他聽父親說,山路上死了一個人,警察抬走了,再後來又聽說,這是個人販子,山民都說他死的活該,沒被野獸吃了屍首臘稱屎,真可惜。
得知一切的劍公子,忽而沒了殺人的負罪感,反感覺自己成了懲奸除惡的英雄。
也喜歡上了拿劍殺人的感覺。
當然,他隻想殺壞人。
他從沒想過拿劍殺好人,也從未想到過,有一天自己手中的劍,不一定自己有權力主宰。
到了市區之後,香兒與劍公子進入了酒店,然後吃了飯,又睡了一覺,十多年形影不離的陪伴,讓兩人已經與夫妻無異,隻是到了夜間乘機前往北嶺的時候,劍公子卻說了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句固執的話,“香兒,這次我自己去,你留下,倘若我一月還沒回,還沒聯係你,你就開始新的生活。”
“我不同意,我也要去。”
香兒看著他道。
“這不是兒戲,這也是我的命令。”
劍公子說完,轉身走了。
他穿著白色的休閑褲,格子的襯衫,挺拔而從容,灑脫而隨和,香兒看著他走,不禁眼中流下了淚,雖說劍公子如果死了,她也有數億現金財富隨便揮霍,但在她眼中,那些錢卻比不過劍公子的皮毛,銅臭終究是銅臭,哪怕再多,放置再久,也沾染不上人的靈性與感情。
當然,她不知道,劍公子轉身走去,淚便染濕了臉龐。
他始終不如他的劍。
他的劍,可以無情,決然,冷豔。
但他,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血肉之中裹著情感,一輩子怕是也剔除不了。
登上飛機,劍公子去了北嶺,他不清楚盟主李揚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不清楚對方的背景,他隻知道這次是去償還欠師父的恩情,這條命他沒法去權衡利弊與善惡。
坦白說,他心中是複雜的。
但人生本來就是複雜的,清清白白的事情,一生能經曆幾件?
劍公子心中自嘲,卻又無奈,他的眼看著萬裏長空的雲,許久許久後眼皮沉沉,蓋住清亮的眼眸,蓋住一切的煩亂,選擇了睡眠休息。
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到了北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