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棲曾經思考過,當時若不是有謝景霜提醒了她一句,她現在會怎麼樣。
……啊,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根本就沒有現在了。
所以這份恩情,孟棲一直記在心裏。
其實和阮沉桉之間唯一算得上吵架那次,阮沉桉也沒有跟她發脾氣。
那次是為什麼而爭執來著?
哦,是阮沉桉準備將她父母的骨灰遷到另一個公墓去,她不同意。
與父母相關的記憶,對孟棲來說實在是太少了,僅有的也是些不太好的回憶。
當年孟家出事,兩人下葬的非常匆忙,墓地的選址並不好,被埋在有“亂葬崗”之稱的一塊小墓地,這地方的價格低廉,骨灰盒挨著骨灰盒,對於講究入土為安的C國人來說,也就僅僅是個“入土”了。
孟棲當上阮家的當家主母後,沒少有人明裏暗裏譏諷她父母還埋在亂葬崗裏,阮沉桉大概也是因此才會有遷墳的打算。
孟棲卻很不讚同。
她不在乎那些人的冷嘲熱諷,對她來說,能夠讓這兩人埋在土裏都已經是仁慈了,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她又羽翼未豐,這兩個人連“亂葬崗”都混不上,更大可能是被野獸分而食之,她就是這樣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爭執的最後,是阮沉桉妥協了——在對待孟棲的事情上,總是他先妥協。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講給小秘書聽了。
電梯已經到了,孟棲走出去,阮沉桉也才剛回到辦公室。
孟棲將飯盒拿出來,問:“怎麼了?看你樣子似乎是遇到了麻煩事。”
“有個港口出了問題。”阮沉桉道:“卡著十來艘貨船不讓過。”
孟棲看了眼資料上的文字,道:“這人的老婆是不是前不久被我當眾潑了一杯酒的那個?”
阮沉桉道:“跟你關係不大,我樹敵不少,這次他是跟國外勢力勾搭上了,想要宰我一筆。”
貨船卡著不讓過,人等得起,船上的貨可等不起。
這批貨大多是進出口的水果和蔬菜之類的,要是全腐爛了,可是不小的損失。
孟棲想了想,道:“今晚讓阿栒去會會他?”
“……”阮沉桉道:“你是說,讓阮栒站他床頭,嚇死他?”
“不,我是說讓阿栒拿刀抵著他脖子。”
阮沉桉:“。”
幾個秘書在旁邊都聽呆了。
這總裁夫人看著溫溫柔柔的,怎麼一開口就這麼血腥暴力呢!
“我開玩笑的。”孟棲在阮沉桉旁邊坐下,道:“你先吃點東西,這件事我想辦法給你解決。”
“你?”
“怎麼,信不過我啊?”孟棲笑著說:“放心吧。”
雖說她已經退出Nefelibata良久,但從前積累的人際關係還在,畢竟是憑借自己坐到了0172的位置,自從Nefelibata覆滅後,很多故人死的死逃的逃,但能活下來的,都是有本事的。
孟棲讓阮沉桉先吃飯,自己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見阮沉桉一邊吃還一邊看文件,撐著桌子道:“下次阿栒休假,讓他來幫你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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