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渾身泥漿，掙紮起身，卻又不爭氣摔倒，不甘而又絕望的呼喊救命。

“抽死你！”滿嘴黃牙的男人揚起鐵條，凶狠砸向彎兒羸弱後背，眼中充斥著虐待亮光。

一聲爸爸，猶如雷擊，陸鳴望向摔倒的彎兒，心髒險些崩碎。

看見三枚精致銅鈴，陸鳴便知道，彎兒是他的女兒。

“啊——”

陸鳴仰天嘶吼，發出上古凶獸的吼叫，數裏範圍之內的溫度驟降。身上龍心訣罡氣彌漫，凝如實質的滔天黑氣席卷。

“蓬！”龍影猝不及防，胸口遭遇龍罡重擊，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但他卻滿臉狂喜，這一刻，龍首突破了——這是魂境強者的霸道氣息！

“轟隆！嘩啦！”

石亭承受不住罡氣擊打，崩碎坍塌，頃刻間變成青黑粉末，漱漱落下。

“噗嗤！”

血霧飛揚，滿嘴黃牙的男人凝固不動了。

下一秒，碎裂成粉消失。

那根鐵條落在陸鳴手裏，瞬間化成齏粉。陸鳴顫抖的手掌之下，露出彎兒驚恐的小臉。

“爸，快救媽媽！”

連驚帶嚇，再加上饑渴，彎兒身體異常虛弱，小腦袋一歪，暈了。

陸鳴輕輕抱起彎兒，任由爛泥弄髒自己嶄新的T恤，臉頰貼在彎兒胸口，緊張的聆聽心跳，將一縷柔和的白色氣息緩緩輸入女兒心脈。

嫩白脖頸掛著三枚古樸銅鈴，破舊的碎花衣服之下，可以瞧見道道傷痕。

“彎兒……彎兒……”陸鳴愧疚欲死，盯著彎兒那張小臉，很想狂暴親吻，卻又不敢。

“爸，快救媽媽！”

彎兒醒了，伸出右手，虛弱的指向那幢十八層大樓。

“媽媽不會有事兒！”

陸鳴聲音輕柔，細聲細氣，擔心女兒記住自己先前的恐怖樣子，右手微擺，下達行動指令。

收到命令，龍影抹去嘴角殘血，眼中狠辣一閃而逝，空氣中泛起冷漠波痕，迅疾消失。

陸鳴輕輕舉起彎兒，讓小家夥騎著自己脖子，雙手緊張的守護兩側。

“彎兒，你喜歡什麼禮物，爸爸買給你。”

“饅頭！”彎兒舔舔櫻桃小嘴，小手放在陸鳴頭上，緊張問道，“爸爸，你有錢嗎？”

“饅頭？”陸鳴差點兒流淚，龍鱗軍龍首的女兒，居然將饅頭當作禮物！

這些年，她們娘倆到底怎麼過的，她倆吃了多少苦！

深呼吸，陸鳴艱難平複愧疚情緒，溫柔回應，“爸爸有很多很多錢，可以買下整個帝都！”

“羞羞！羞羞！爸爸吹牛，媽媽不喜歡！”

聽到爸爸有錢，彎兒開心拍手刮鼻子，甚至，還無憂無慮的哼唱兒歌。

“唔唔！”夜色猙獰，暖風裹著沙礫吹拂。

陸鳴眼睛酸澀難受，不爭氣的流下兩行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