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馬上洗好!”刀疤說話的時候,手裏的半截香煙不停顫抖,目光不敢直視陸鳴,彎腰躬身,快步過去,將車子開進洗車棚。
高壓水槍的聲音響起,水霧快速將刀疤籠罩期間。刀疤的動作嫻熟,麻利,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動作。
陸巡車主是刀疤,這是他的摯愛,或者說,這輛陸巡是刀疤的家人。
刀疤兄弟都知道,沒刀疤許可,誰敢觸碰車子,誰就是敵人,輕則斷手斷腳,重則癱瘓。
陸鳴悠閑的打量車行外觀,饒有興趣的查探那些正在維修的車輛,甚至,陸鳴還走進車行辦公室,盯著牆上的營業執照打量許久。
灰頭土臉的光頭,目光迷茫的盯著陸鳴,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目標人物,居然開著陸巡來到車行,車門上還有血跡,難道,那六個兄弟都遇難了?
不應該啊!
渾身沒有二兩肉,樣子也沒有自己凶狠,他很能打嗎?
難道,他知道自己犯錯了,擔心老大報複,所以,主動開著車子前來,任由老大發落?
還真有如此囂張的目標人物?
難道,他報警了?
光頭揉搓著肚子,腸胃翻江倒海的難受。老大那腳如果在偏幾公分,自己後半生的性福就交代了!
可是,自己沒錯啊!
“光頭,過來!”陸鳴坐在樹下,微笑擺手,那樣子,很像地主老財,瞧見二傻子長工不幹活,呼喊到身前教訓。
“靠!”光頭怒了,你丫算幾根蔥,居然喊我綽號。帝西區問問,光頭哥的大名響當當。
“你認識我?”下一秒,光頭隱忍疼痛,得意的表情爬上眉梢,瞧了一眼洗車間,向陸鳴緩緩靠近。
趁他不注意,撲倒他,打暈他!
老大讓自己滾,肯定是誘敵深入的計謀,先迷惑敵人,然後再抓住他!
七百萬啊!
鄭榮說了,狠狠修理這個孫子,除了七百萬罰金之外,再給三百萬。
一千萬啊,再加上兄弟們多年積蓄,足夠買下這四間店麵了,再也不用受房東的鳥氣。
前天,房東已經帶客人看房了,如果不能一次性拿出三年租金,車行就必須關門。
這幾天,兄弟們正四處想辦法籌錢,鄭榮的電話便打來了。
接單的時候,刀疤正在修車,既然隻是搶回罰金,又不需要殺人,便沒有多想,應允了這件事。
等到兄弟出發,刀疤看到目標人物照片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冷水濕透了刀疤的衣褲,可是,他渾然不知。目不斜視的盯著車子衝水,希望時間可以走的慢一點兒,再慢一點兒……
“大熱天,穿什麼衣服!”陸鳴扭頭,微笑呼喊,“老板,把衣服脫了!”
光頭怒了,瞄了一眼鐵錘,你丫急著投胎是不是,居然讓老大脫衣服,你以為——“撕拉!”
聽到命令,刀疤身軀抖動,左手拉扯,棉布衣衫碎裂。
水霧之中,那健碩的疙瘩肉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痕,那是特質匕首的傑作,一刀刀劃開肌肉,又精準避開筋骨的刀傷……
光頭徹底懵逼了,這目標人物太囂張了,居然讓老大脫衣服。
可是,老大為何如此聽話呢?難道,咱們兩個人,還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