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巨大的刹車聲響起。
失控的小轎車停在兩人麵前。
隻差一指的距離,他們的血今晚就要涼在這裏。
老楊迅速從草皮上爬起來,把李寒星翻了個麵,驚魂未定的開口:
“沒事吧?!”
“沒事。”
李寒星坐起身,冷眼看著從駕駛座連滾帶爬下來的司機。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見自己差點釀成事故,兩條腿腿都在哆嗦。
“你,你們,還還好吧?”他結結巴巴的問道。
一開口,逼人的酒氣。
李寒星側頭吩咐老楊,“打電話叫附近值班的交警過來。”
“好。”
老楊去一邊打電話了。
李寒星睨著麵前這個受驚的男人,目光似刀,一寸寸將他從裏到外剖開。
男人的身體肉眼可見的繃緊。
“我喝多了,真不是故意撞你們的。”他急忙開口解釋。
李寒星莫名嗤笑一聲,“我好像也沒說你是有意的。”
男人表情僵了僵,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下頭:
“真是不好意思,差點傷害到你們二位,該做的補償我一定會做。”
“比如說呢?”李寒星饒有興趣。
“這得看你想要什麼了。”男人回道。
李寒星若有所思,“哦,意思就是,不管我想要什麼,你們都能給我?”
男人打了個酒嗝,搓搓手,笑得討好:
“一切都好商量嘛。”
“聯係好了,交警隊三分鍾內趕過來。”
老楊掛斷電話跑回來,無形中打斷兩人的交流。
他拿出自己的警員證,同樣麵帶審視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叫什麼,幹什麼的?車上還有沒有其他人?”
“警官,車上就我一個。”男人哭喪著臉解釋,“我剛應酬完準備回家,酒桌上不小心喝多了幾杯……”
老楊徑直拉開車門。
車內果然沒有其他人,還積攢著揮之不去的酒味。
他稍稍放心,和李寒星交換了個眼神。
李寒星不動聲色的搖搖頭。
他擰眉,默默退到李寒星身邊。
交通隊的警員很快過來。
雙方都是熟人,碰麵後彼此簡單打了個招呼。
問了基礎情況後,麻利的上完酒精檢測儀,二話不說就把司機給拖走了。
李寒星和老楊慢慢走回大排檔。
臨進門時,李寒星冷不丁開口:
“這人有問題。”
老楊點點頭,凝聲道:
“恐怕隻是給你個下馬威。”
李寒星不可置否,正要推門進去,忽的想起一件事,摸了摸口袋,臉色一沉。
“梳子不見了。”
扔下這句話,他匆匆沿路跑回去。
老楊追上去,“肯定是剛才躲開的時候不小心甩出來了,別急,我們分開找。”
可話是這麼說,兩人幾乎將那塊地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那把玉梳的半點影子。
“操,不會被那老小子順手牽羊了吧?”老楊狠狠踢了腳路邊垃圾桶。
李寒星垂手立在路燈下,緩緩搖頭:
“不是他,上警車前,搜過身。”
他抬眼望向頭頂監控探頭:
“有人在我們走之後,來過這裏。”
老楊臉色猛地一變。
他轉過身,又開始打電話。
李寒星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楊腳步沉重的走回來:
“問過了,這一帶的監控幾天前就全壞了,查不到是誰。”
“先回去。”李寒星淡聲道,“明天再說。”
“那把梳子可是值兩套房啊。”老楊又開始替他心疼錢了,“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兩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