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2 / 3)

時濛卻鬆了口氣。

曆史重演就算威力不再,就算無法讓時濛感受到快意,也至少會給一點逃出生天般的輕鬆。

“我不需要補償,我什麼都不要。”撚了撚指尖的一撮餘灰,時濛宣布道,“已經沒有了,你可以走了。”

他以為這樣總該夠了,沒理由再繼續強詞奪理,孰料下一秒,傅宣燎突然大步上前,扯過時濛的胳膊,一使勁,將他按在牆壁上。

還沒反應過來,灼熱的氣息伴著鋪天蓋地的吻,落在時濛的臉頰、唇角,還有不知何時變得通紅的耳廓旁。

每逢此刻,勢均力敵的關係總會變成單方麵壓製。傅宣燎一麵壓著時濛柔軟的唇,一麵毫不費力地用一隻手將他兩個手腕製住,圖方便地壓在頭頂,再傾身過去,將這個吻不斷加深。

他們太久沒有親密接觸,以致忽然間的皮膚相觸都堪比電閃雷鳴,能量巨大到霎時喚醒許多個夜晚身體交融、不知饜足的記憶。

暌違已久又過分熟悉的唇齒糾纏綿長而徹底,像急於把缺失的那些日子一次性補回來,所有感官為貪婪讓路,兩個人慣性地閉上眼睛。

猶如置身沼澤,越是掙紮就越是被纏得更緊,時濛繃著神經在緊握混沌中微薄的一線清醒,才找到機會張開牙齒,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蔓延的瞬間,隨著一聲吃痛的倒抽氣,身體的壓製轉換為眼神的禁錮,傅宣燎微微弓著背,自上而下地看著剛咬他一口的人,呼哧呼哧喘著不知是興奮還是憤怒的粗氣。

不,沒有憤怒。

時濛看見那雙他描繪了許多次的深邃眼睛裏,除了稠密的懷念,唯有泛濫的癡迷。

好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野獸,壓抑許久的天性終於迎來釋放,他嘶吼著、近乎狂熱地在自由的天地裏撒歡奔跑。

“我不走。”傅宣燎的眼神和呼吸同樣熾熱,“我知道,你不想我走。”

如果說之前的判斷都是推測所得,這次便是經由過往實踐得出的肯定。

麵對他的逼近,時濛大可像之前那樣無動於衷,冷漠抗拒,可時濛選擇了搶奪和銷毀,正是仍然在意的證明。

總算在這場難熬的拉扯中獲得正向反饋,傅宣燎迫不及待地扯鬆左邊衣領,拽到胸口處,讓時濛看皮膚表麵印刻的痕跡。

還是那場雨。

時濛慢慢睜大眼睛,看著剛被銷毀的那幅畫活了過來,落在一個連著心跳、滲進血肉肌理、隻要活著就不可能磨滅的位置。

嘴唇翕張,半晌,時濛顫聲道:“你瘋了……”

見他終於給予反應,傅宣燎呼出一口氣。

“是啊,我瘋了,以前是你瘋,現在換我。”傅宣燎揚唇,“你看,我們是不是絕配?”

先是你偏執地強求我一場,再是我偏執地非要把你搶回來,這才叫公平。

他鬆開時濛的手腕,握住其中一隻手,讓柔軟的掌心準確抵在自己起伏的胸膛。

“我把恢複完整的一顆心交給你。現在,輪到你兌現承諾了。”

第53章

時濛從身到心都在發著抖,觸著灼熱皮膚的掌心尤甚。

他想不明白,明明表達了抗拒,甚至為了佐證態度說盡難聽的話,做盡過分的事,眼前這個人為什麼還是可以堅持如斯,不屈不撓地黏上來?

難道他知道了?

這個想法剛冒頭,就被時濛摁了回去。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他甚至都沒有走進來過。

喧囂的心跳暫且被安撫,時濛垂眼咬唇,用舌尖舔去不屬於自己的味道,卻意外地讓鐵鏽味在口腔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