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3 / 3)

蘇北墨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眼底映著蘇雅無窮無盡地猶豫與詫異。

蘇雅搖頭,“哎,這我說不出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她們又是怎麼傳出口的。

將這個傷痛當做一個笑話,一個茶餘飯後打發時間的碎語,隨著時間地疊堆,一股腦地壓在廖南清身上,壓垮他,擊潰他。

蘇北墨的心棉麻地刺痛,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都管廖南清喊作‘小牢犯’。怪不得大家都疏遠他,嘲笑他。廖南清的爸爸殺了人,罪責惡劣,最後因種種原因被判了死緩。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隻要觸犯了法律,就會受到製裁,這是不變的原理,沒有人能反駁它。廖南清的父親選擇了偏激行事,導致自己的孩子遭受了那麼多年的流言蜚語。追究其源,他或許可憐,但他確實是犯法了。

而廖南清是這樁事件裡的犧牲者。

“姑姑,有些事不要瞎傳。”蘇北墨開口,聲音沉甸甸的,“流言傳得厲害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蘇雅點頭:“我知道,但如果這是真的,那南清也太可憐了。”她想起張阿姨說這些時,那不屑且噁心的眼神,心裡就充滿了無力感。明明廖南清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卻被這些流言蜚語傳的一文不值。

張阿姨說這些,無非就是‘好意’地想讓蘇雅也站到自己私以為正確的陣營中來。

卻不知蘇家為人和善,反倒對廖南清多了幾分心疼。

蘇北墨更是,他對蘇雅說:“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應該受到這些傷害。”

第二天,廖南清沒來文具店。

蘇北墨左等右等,最後耐不住了,給廖南清發了條信息:[今天不來?]

約莫過了十分鐘,廖南清才回覆:[我還能來嗎?]

蘇北墨是秒回:[為什麼不能?]

廖南清沒再回覆了,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應該問蘇北墨是否知道了那些謠言,他也應該問蘇北墨是否對他產生了看法。

可在看到蘇北墨發來的信息後,廖南清的心灼熱的像燒開的一壺燙水。

持續升溫,直至湧出綿綿的水汽。

是蘇北墨再次給他發的信息:[不管怎麼樣,你是我的朋友。歡迎你再來我家吃飯,今晚可能會買魚。]

廖南清蹲在房間的角落裡,看著手機的屏幕,眼眶濕漉漉的。他揉了揉眼睛,反覆摸著屏幕上的每一個字,如獲珍寶般把這條信息看了很多遍,也將會記得很多年。清清楚楚地記得,這個主動伸手拉了自己一把的蘇北墨。

好久。

蘇北墨的手機響了:[我想陪你一起去買魚。]

蘇北墨揚起嘴角,麻溜地打字:[嗯,文具店等你。]

從十歲起,廖南清就沒聽見過‘等你’二字。

他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從那一刻起,也沒有人真心愛他。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爸爸也拒絕他的探監。時間是把枷鎖,困住了他所有的年少美好。他的一切,都仿佛滯留在十歲那年,那天,那個沉寂如死的正午。

依然是烈日高照的夏天,血跡濃重氣味令人作嘔,錯誤從此刻開始。

廖南清被人用力捂著眼睛,那個人好像是奶奶。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撕心裂肺的:“作孽啊,作孽啊——”

這喊聲迴盪在他耳邊,塞滿了他的大腦,使得他的耳中迴盪著無窮無盡的鳴音。他的手腳冰涼,汗水卻從發尖開始落下。他聽到他爸爸的聲音,穿過那片空曠的寂寥,傳入他的世界,對他說:“南清,對不起……”

用了錯誤的方式,去保護你。

對不起,南清。

爸爸對不起你……

天空萬裏無雲,周遭靜謐如夢。他始終沒有看到那殘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