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3)

直接收拾了東西去車站,改簽了早一班的動車。

一個半小時,曾幾何時變得那麼漫長。

他還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打廖南清的電話,那一頭卻像是無聲似得。

蘇北墨心急如焚,右邊臉頰微紅,還留著略微的掌印。蘇北墨再一次觸屏廖南清的號碼,不通。他再撥,嘟嘟——

內心無數次地懇求廖南清接他一次他的電話,他甚至擔心廖南清出事了。不知不覺的,蘇北墨出了一身冷汗,他胡亂地抹了把額頭,腦袋發脹。除了打電話,現在的他竟然找不到任何聯繫到廖南清的辦法。

手機是他們唯一的聯繫方式,他找不到他,他隻能不斷地撥打廖南清的電話,從電話的嘟音中尋求一絲心安。

終於,電話接通了。

廖南清像是被吵醒的樣子,聲音沙啞且低沉,很沒精神。

“南清。”蘇北墨恰好剛下動車,身邊嘈雜得厲害,使得他聽不清廖南清的話語。他疾步走到偏遠處,焦急著問,“你在哪?”

廖南清呆愣,好久才回答,鼻音很重:“在家。”

“你聲音怎麼了?生病了?等著,我這就過來。”

“不,不用!”廖南清被自己嗆到,咳嗽幾聲,連話都說不清,“不用過來……”

然而,蘇北墨已經火急火燎地掛了電話。

廖南清放下手機,裹緊了身上的薄毯,嗓子裡跟著火似得。

昨夜吹了那麼久的風,不生病才怪了。廖南清去的突然,所以穿得單薄,一到家就渾身發冷。他迷迷糊糊地窩在床上補覺,後麵覺得太難受了,就翻箱倒櫃地找了點感冒藥衝劑喝。期間想起手機沒電了,剛插上電源沒多久,就被蘇北墨的電話逮了個正著。

他來不及阻止蘇北墨,就被掛了電話。

廖南清下床,一雙腳軟綿無力,連穿拖鞋都找不準位置。他頭暈站不住,但還是慢慢地拖著步子移動到客廳。他坐在沙發上等蘇北墨來,怕自己躺到床上就會睡過去。一會聽不到敲門聲,可就不好了。

等人的滋味不好,他不想讓蘇北墨也感受一遍。

隻是等蘇北墨來時,廖南清已經是極限了,感冒藥有輕微的安眠作用,才開了個門的功夫,廖南清就兩眼一黑,直直地栽進了蘇北墨懷裡。

廖南清被冷風吹了那麼久,又一晚上沒睡,整個人都燒得發燙。

蘇北墨抱起他趕忙送到醫院,陪他掛點滴。廖南清雖然沒有蘇北墨個頭高大,卻也是個男生,蘇北墨抱著久了還算是費勁,但不至於抱不住。

廖南清閉著眼睛,眼角濕漉漉的,他抱著蘇北墨神誌不清地說胡話,大多都是無意識的。

直到護士給廖南清紮針了,他才有點反應,稍微清醒了點。生了病的廖南清更加會示弱,他瞅著蘇北墨,眼裡的委屈就差跟著眼淚一起出來了,蘇北墨揉了揉他的腦袋:“聽話,睡一會。”

廖南清老實地點頭,歪著腦袋很快就睡過去,蘇北墨拿毛毯給他捂好了,握著他沒有紮針的另一隻手搓了搓。這雙手好像怎麼捂都不會暖一樣,蘇北墨焦躁,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站不住腳。

他問護士借了一個小小的暖水袋,裹著毛巾,墊在廖南清打點滴的那隻手下麵。

趁著廖南清睡得深,蘇北墨打了個電話讓蘇雅煮了點稀飯,一會他回去取。誰知蘇雅一聽是廖南清病了,就說自己一會給送來。

蘇北墨坐在廖南清身邊,想起來醫院的路上,廖南清偎在自己懷裡,低迷著問:“蘇北墨,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

“你會和爸爸媽媽一樣,離開我嗎?”

“我不會!”

“你要是也離開了,我怎麼辦……”

“你耳朵裡塞了棉花嗎?”

“我總是一個人……”去了新學校也一樣,許彥彥和葛筠再好,也不是家人。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圈子,能分給他的隻有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