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2 / 3)

唯有蘇北墨,是超越家人一樣的存在。可廖南清清楚的明白,蘇北墨也有自己的圈子。

蘇北墨一直都是在遷就他,包容他。

僅僅因為蘇北墨是個‘老好人’。

廖南清試問自己有什麼資格把蘇北墨留在身邊,一生都不讓其餘人踏足一步,他根本做不到。他的這份喜歡,對於蘇北墨來說,指不定是個天大的壓力。

就和以前繼父說的那樣,自己是個累贅……

他心裡堵著一道墻,翻不過去,砸不開,悶死他了,他隻得嗚咽著發牢騷:“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

“南清,你睡一會。”蘇北墨靠近他的耳側,拿他沒辦法。

廖南清卻依舊嘀咕。

蘇北墨明白了,現下廖南清壓根就聽不到他說什麼。他燒糊塗了,隻會自言自語。蘇北墨摸他的臉頰,催促司機師傅開快些。

時不時的,蘇北墨會探廖南清的額頭。滾燙的燒心,蘇北墨皺眉,把他抱得更緊了,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廖南清聞著蘇北墨身上的氣息,努力蹭了蹭,傻乎乎的,沒頭沒腦地就來了一句:“蛋糕也沒了,吹不了蠟燭,我特別想吃,沒吃過,這回也沒吃上……”

“下次我給你買。”

“沒吃上……攢了好久的錢買的,想送給你的。”他突然小聲地癟嘴哭起來。

前邊的司機麵色複雜,朝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哥們,你弟弟病糊塗了啊?”

蘇北墨沒接話,輕輕抹了廖南清的眼淚,廖南清就仰頭說:“蘇北墨。”

“嗯?”他溫聲去應。

“我不想和你分開。”

“不分開。”蘇北墨說,“誰讓我們分開,我揍誰。”

這句話,廖南清可算是聽進去了,閉起眼睛,悄悄地安靜下來。

睡著的廖南清和他平時一樣乖,偏長的睫毛隨著他的呼吸聲輕顫。他睡得不太安穩,也許是本身就不舒服的緣故。點滴還沒掛完,廖南清就醒了,張口咳嗽了兩聲。

蘇北墨從保溫杯裡倒了點水出來,送到嘴邊吹了幾口,確定不燙了,才遞過去讓廖南清喝。

“蘇北墨……”廖南清虛弱地喊。

“先喝水。”蘇北墨轉身去弄蘇雅剛才送來的粥,他琢磨著廖南清應該是餓壞了。

廖南清知道自己還是給人添麻煩了,安份地握過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他的眼睛瞄到自己正在打的點滴,囁喏地問:“這個多少錢?”

蘇北墨隨口胡謅了一個數:“兩千。”

結果他說什麼,廖南清都信,而且瞬間嚇得臉色煞白,疙疙瘩瘩說:“那我,那我給你打個欠條,我媽媽……可能還得過幾天才給我打生活費。”他一個月頂多也就**百生活費,省吃儉用才行。他摸了摸口袋,掏出幾張五十的,捏在手心裡,想先給蘇北墨。

卻被蘇北墨按住手。

“隨便說句什麼你就信。”蘇北墨沉聲,“你當醫院是黑店嗎?”

廖南清是腦袋糊塗了,仔細一想,就知道蘇北墨是在開玩笑。他訕訕地鬆了勁兒,悶聲不吭地躺下,一隻手摳著毛毯的一角。

蘇北墨倒了一小碗粥,廖南清定定地看著他,趁他回頭之前,又把目光移開了。

“昨天我手機壞了。”蘇北墨率先開了口,“那個女生,和我隻是同事關係。她腳扭了,又沒帶鑰匙,還不敢一個人去賓館住,所以來我家借宿。”

這理由聽起來十分荒唐。

“……”廖南清動了動脣,不知道回什麼,心裡是一片酥|麻。

“不過她後頭找到鑰匙了,就回去了。”蘇北墨把乾淨的勺子拿出來,舀起一勺粥小力吹了吹,溫了之後才往廖南清嘴邊送,“就算她沒找到鑰匙,我也會去賓館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