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今天收到了讚助商的禮物?”
“嗯。”江若正坐在沙發上,看向身旁的紙袋,“一套西服,休閑款。”
“穿上,出來。”
“嗯?”
“我這邊脫不開身。”席與風說,“想和你一起吃晚餐。”
江若從來都拒絕不了席與風,尤其當他用了“想”這個字,像在訴說他的節日願望。
把新衣服穿上,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確保著裝得體,行至客廳時,江若看一眼擺在桌上的酒,還是走過去,把它帶上。
想來那種觥籌交錯的名利場,沒人會注意到他送出的是一瓶酒,還是一顆心。
到錦苑,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進到包廂,撲麵而來的並非嘈雜吵鬧,而是幽謐的爵士樂,江若才知道這是一個並沒有太多人參與的小型社交場合。
席與風姿態幾分疏懶地坐在靠裏的沙發,見人來了,抬手招一招。
周圍的人便讓出一個位置,讓江若坐到席與風身邊。
西裝是量身定做,襯得江若腰細腿長,且顏色銀灰,和席與風穿著的深灰相得益彰。
假裝沒察覺席與風眼神裏的欣賞,江若把手中的酒遞過去。
席與風挑了下眉:“給我的?”
“嗯。”
“不是說方姨不讓我喝酒嗎?”
“今天過節。”
或許覺得過聖誕節是小孩子的習慣,席與風接過酒,沒細看就放在麵前的茶幾上,轉而問江若:“想要點什麼?”
目光追隨著那酒,江若說:“容我想想。”
“慢慢想。”席與風說著,湊到他耳邊,“今天很漂亮。”
混著煙味的氣息噴薄在側臉,應該是微冷的,江若卻覺得炙熱。
等人退開,江若說:“我想到了。”
席與風遞來一個願聞其詳的眼神。
“我想今天早點回去。”江若笑著說,“你和我一起。”
可是有些願望看似簡單,實現起來卻那麼難。
江若坐下沒多久,就有人捧著酒杯過來攀談。
來去無非一些場麵話,大明星、一表人才、前途無量之類。不過最近《日月荊山》的熱播顯而易見地讓江若知名度提升,至少在場的幾位公子哥帶來的女孩中,不乏有看過這部劇的,甚至有兩位羞答答地來找他要簽名。
江若沒有理由拒絕,問服務生要了支筆,在印有錦苑標識的麵巾紙上寫名字。
其間有個女孩趁席與風和旁邊的人談事情,小聲問:“你和席少是怎麼認識的呀?”
這種場合江若不是第一次來,也大概知道席與風在這幫人當中的地位。一般來說,想要攀上這個級別的公子哥,大多需要下一級,也就是這幾個女孩跟的那些家夥的引薦,才可能有機會。
簡直跟皇帝選妃一樣,江若心覺好笑,倒也沒表現在臉上,隻半真半假地說:“床上認識的。”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像在說——看吧,果然如此。
接著又問:“聽說你跟席少關係不好,真的假的啊?”
想必聽了不少他恃寵而驕的傳言,江若反問:“你覺得呢?”
女孩訕笑:“我看你們倆挺好的。”
最後還不忘套近乎:“聽說你們演員拍戲很忙,下次有空的話我們一起——”
“沒有下次。”江若說著,把簽好名的紙巾遞過去,神色和語氣一樣平靜,“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他來這裏。”
江若原本以為,即便厭惡這樣的場合,痛恨這樣的關係,他也能憑借演技,將體麵維持到底。
可他高估了自己。
酒過三巡,當服務生來敲門,說隔壁包廂的孟嵐小姐想和這邊的朋友拚桌一起過平安夜時,江若的手不由得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