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3 / 3)

江若隻好給出了收到“通知”後的反應:“所以,我現在應該感謝你把它要回來,然後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思@兔@網@

所以,我隻能選擇接受你給予的一切,再回到原來的關係?

席與風似乎聽懂了江若的潛台詞,因此眉宇緊蹙:“不需要感謝。”過一會兒,他問,“這樣不好嗎?”

回到過去,把疏漏的部分填補,錯誤的節點糾正,不就夠了嗎?

江若亦能聽懂他的意思,繼而怔住,並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這些話,為什麼試映會那天不說,在錦苑碰麵時不說,一定要留到今天說?

除卻那些地方人多嘴雜,更因為這裏是他的地盤,他的主場,他天然握有主動權,隻需流露對過去的懷念,再施以一些溫柔,就可以輕而易舉獲得理解,想達成任何目的都變得容易。

這個人,果然是徹頭徹尾的商人,連施舍都輕描淡寫,傲慢至極。

可是江若不想再卑微下去。

更無法接受紮在他心口的那根刺,就這樣在三言兩語中被輕飄飄拔除,然後好了傷疤忘了疼,一昏頭又栽了進去。

他不能重蹈覆轍,也無法再承受一次剖心的痛。

江若深吸一口氣:“或許有許多人覺得這樣很好,但是這裏麵絕對不包括我。”

他掙動了一下,將胳膊從席與風手中抽出。

“今天我生日,那我送個生日願望給你。”將壓在胸口的濁氣緩緩呼出,江若終於能夠抬頭直視席與風,“祝你早日找到這樣一個人,不再和過去糾纏不清。”

許是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江若走的時候,方姨沒有送到門口。

席與風的燒應該是退了,通過手心的溫度能感覺到。

雖然他的臉色還是不好,把一個長方體的紙袋遞給江若時,嗓音有種疲憊的低沉:“生日禮物。”

江若垂眼看過去,看見硬幣大小的金屬瓶蓋,似乎是一瓶酒。

“不是你送我的那瓶。”席與風補充道,“是新的。”

可江若仍然不打算收下。

從沒有哪一刻如此慶幸,他們不再是原來的不平等關係,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說不,不用擔心會掃了金主的興。

“不用了,我不喝酒。”江若說,“今天留下吃飯,也是因為答應了方姨。”

不是為了向你討禮物。

固執地舉了一會兒,席與風到底沒有強求,把那瓶酒收了回去,輕輕放在玄關的櫃子上。

江若受不了這類似臨別前的安靜,故作輕鬆地說:“總之,這幾件事,謝謝你。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雖然你可能並不需要。

想起之前的承諾,江若接著道:“我還欠你一頓飯,等你什麼時候有空——”

正說著,席與風上前一步,手臂也抬起來。

江若警惕性極強地後退一步,又一次避免了越界的交流。

頃刻間心跳如擂鼓,卻很清楚地明白不是因為害怕。

“別這樣……”江若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別這樣。”

再慢一點,就逃不出去了。

這次,江若的預設依然正確。

席與風的驕傲和修養,不允許自己再次做出強迫乃至暴力的舉動。

於是江若得以全身而退,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

雖然贏得並無筷感可言。

回節目組的路上,江若久違地乘了公交車,腦袋抵著車窗,聽著汽車喇叭裏播放的支離破碎的樂曲,想起電影裏的台詞——

看見那幢破樓了嗎?那是我們的命,搖搖欲墜,不知道有沒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