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和Omega的體力懸殊,加上信息素的壓製,他沒有一次能成功躲開徐向池的暴力,更別提回擊。

他的嘴裏彌漫起一股血腥味。

幼年時被欺負的畫麵重新湧了上來,他沒想到,把痛苦的回憶再次帶給他的,是他的Alpha,他的愛人。

他受到信息素的影響,痛苦到心髒都擰在了一起。

麵前,徐向池目光陰鷙地看向他的腺體,狠狠地一把掐緊他的脖子:“早知道咬下這個標記後,我碰別的Omega會這麼麻煩,打你的時候也會跟著心痛,我就不該咬你!是你勾引我的,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

徐向池又說:“瞿星,你應該感謝這個世界上,還有強效隔斷劑的存在。”

不然,要是他一輩子都碰不了別的Omega,他大概會殺了眼前這個Omega吧。

可徐向池還是“殺”了他。

瞿星心如死灰,他不是糾纏不清的人。

哪怕腺體會受傷,他也想去除標記,好好活下去。

結果徐向池的父親知道了他的存在,得知了他和徐向池極高的契合度後,便要求徐向池把他帶回家。

這樣高的契合度,少之又少,就像是都市傳說,多少人可遇不可求。

他成了徐家對外吹噓的一張臉麵。

就這樣,他在手術前,被徐向池用信息素控製,硬生生地拽出了醫院。

從那天起,他身不由己地住進徐家,在徐向池信息素的誘導下,他被迫和對方領了證。

他們開始了互相折磨的日子。

徐向池總說他在床上像一條腐爛的蟲子,令人惡心。卻因為信息素,他們不得不纏綿。每每床事過後,都是無窮無盡的絕望。

瞿星報過警,但他後頸上的標記,他們的結婚證和90%契合度的檢測單,都成了捆住他的繩索。

沒有人相信他是被徐家困住的。

所有人都覺得他幸福。

瞿星無數次地從徐家逃跑,為了避開徐家的人,他去了一家偏僻的黑診所做手術。但手術做到一半,他還是被徐家逮到了。因為不是正規醫院,且手術被強行終止,給他的腺體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此後,他備受煎熬,直到他28歲那年——他的腺體徹底病變,再也沒有信息素了。

甚至,他命不久矣。

他和徐向池之間,那根錯誤的線,終於被切斷了。

徐家這才算是真的放過了他。

瞿星卻早已沒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巴不得自己趕緊死。然而好笑的是,徐家知道他沒了用處後,連醫藥費都不願支付。

徐向池也隻來醫院看過他一次,為的,便是讓他簽下離婚協議。

這些回憶像極了生蛆的腐肉,讓他泛嘔。

曾經的瞿星,也就是如今的廖延。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淺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格外魅人。他擁有廖延的記憶,也沒有忘卻瞿星的屈辱。

其實瞿星和廖延何其相似,都被命運嘲弄,都被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好笑的是,徐向池、徐飛擎……

真是冤家路窄啊。

廖延不禁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他像是不解氣,一把捏住了徐向池的脖子。用力的手掌差點要將徐向池的脖頸捏斷,Alpha的力量果然比Omega大上許多。

在那個世界裏,他受信息素的影響,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從淤泥裏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人。要不是被那個標記影響,要不是被Omega弱小的身軀困住,徐向池早該死在他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