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苓年會收回自己給他的一切寵愛,也會讓他付出辜負自己的代價。

林鬱恒對瞿苓年來說,無非就是一個安撫妻子的工具,抑或是一隻寵物。

8歲的林鬱恒在瞿苓年的恐嚇與“愛護”中,逐漸淪陷於這份從未體驗過的家庭溫暖,迷失了自己。

優越的生活條件,把他變成了瞿家真正的小少爺。

他更是沒讓瞿苓年失望,事事都能做到很優秀的他,也成了瞿家父母引以為傲的存在。

人一旦從淤泥中爬出來,感受過陽光的美好,便再也無法回去了。

瞿苓年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始不斷地給他洗腦:“你和你弟弟有不一樣的人生,這是你們各自的命運,沒有誰是必須要綁在一起的。沒有了你,他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可有的時候,林鬱恒還是會想起林鬱星,想起這個可憐的弟弟。

為此,瞿苓年體貼地給了他一本日記本,為他排憂解難:“如果你還是思念他,就把這些當作日記寫下來。記錄自己的生活與想法不是什麼壞事,但我真的不想再從你口中聽到任何一句,關於你弟弟的話了。”

於是,年幼的他把對弟弟的思念,藏進了日記本中。隨著時間流逝,他開始淡忘林鬱星,還把兩人唯一的一張合照,壓到了抽屜最下麵。

寫日記也成了他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習慣。

然而不到幾年,這個美夢就開始破碎。

一切都是假象,“愛”成了枷鎖。

隨著他的長大,他變得越來越不像“瞿星”。

他的養母對孩子的印象,永遠停在了孩子7歲那年。麵對逐漸長大的他,養母的情緒異常不穩定。

她偶爾會發病,會回到現實。

她會質問他,自己的孩子去了哪裏,為什麼家中的一切都被他代替了?她聲嘶力竭,認為是因為他的出現,真正的瞿星才會消失。

在她不發病時,她又會像個普通的母親一樣,對兒子百般嗬護,無微不至。她會在家中準備豐盛的晚餐等待放學後的他,也會親手在冬日裏織一條圍巾給怕冷的他。

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給予自己真正的孩子的,並非“鳩占鵲巢”的林鬱恒。

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林鬱恒不敢做錯任何事情,更不敢表現得不像“瞿星”。因為隻要稍稍有一點失誤,養母就會發病。

瞿苓年經常出差,可家中居然沒有聘請保姆。

原因則是那個夭折的孩子,正是因為保姆的一個疏忽,才丟了性命。也因此,林鬱恒必須獨自照顧養母,承擔著她的愛與恨,和她共同生活了九年之久。

在他17歲這年,同樣被妻子折磨到憔悴不堪的瞿苓年領來了一個新的孩子。

這是這棟別墅中出現的第二個Omega小男孩,與7歲的“瞿星”有著一張幾分相似的麵孔。

就像是他當年來到這裏一樣,這個孩子也將走上與他一樣的道路。

而在這之後的某一天中午,林鬱恒莫名其妙地心絞痛,全身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地疼,這種感覺,就說是被車子撞飛了也不為過。他渾身冒著冷汗,唇色蒼白,不一會兒就昏倒在了路邊,被路人送去了醫院。

醫生沒有檢查出他身體的任何不適,隻叮囑他近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瞿苓年卻覺得,這是他為了博得他們的關注,裝出來的一場病。空蕩蕩的病房隻有他一個人,無人探望他,寂寞到令人害怕。

這個時候,他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