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先生,我對這些沒興趣。”林鬱星一改小時候的怯懦,直白地說道。

瞿苓年本著不想讓氣氛太尷尬的意思,笑了笑說:“你變了很多,不過你和鬱恒真是長得一模一樣。”

林鬱星不置可否地垂下了眼簾。¤思¤兔¤在¤線¤閱¤讀¤

忽地,林鬱星的手機振動了幾下,是備注名為“廖延”發來的消息,以及1個未接來電。

林鬱星回複了下。

瞿苓年喝了一口咖啡,問:“朋友?”

林鬱星簡短地應了一聲。

瞿苓年全然不了解地道:“沒想到,現在的你倒是比鬱恒要開朗些。”

“……”

直到現在,瞿苓年才發現林鬱恒在國外那麼多年,竟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瞿苓年雙手交握,放到了桌子上,他的大拇指上下摩挲著,這般說:“鬱恒不太愛說話,沒什麼朋友。”

可真正的情況,卻不是如此。

林鬱恒每天一下課,就要回到那棟開滿薔薇花的別墅中,扮演好“瞿星”這個角色。這成了他生活在瞿家的基本任務,如果他不能好好完成,就會被無情地一腳踢開。

他根本沒有自己的時間去交朋友。

但在瞿苓年眼裏,福利院的孩子不管去到哪,都不過是在討生活罷了。

他高高在上地認為自己給了林鬱恒無與倫比的成長環境,將他培育成才。

從某種方麵來說,他覺得自己並不虧欠林鬱恒。

以至於在林鬱恒第一次同他頂嘴時,他狠狠地甩下了一巴掌。他認為讓林鬱恒身無分文地滾蛋,是對這種不會知恩圖報的人,最好的處理方式。

他不喜歡忤逆自己的孩子。

D市的車禍之後,瞿苓年接到了從國內打來的電話。他還以為是什麼詐騙電話,結果,在對方的一次次堅持與解釋中,他才確信了這個事實。

他的養子死了。

死於一場荒唐的車禍,連屍體都沒了。

那一天,正在趕往一場鋼琴演出的他,忽感一陣暈眩。

瞿苓年即便是對林鬱恒有再多的不滿意,卻也在這些年裏,對林鬱恒有著一點微薄的“親情”。麵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生離死別,他深感惋惜。

然而,他依然在鑽牛角尖,失望地覺得這都是林鬱恒自找的,是林鬱恒不聽話的代價。

並非他的過錯。

想罷,他越來越覺得是林鬱恒自己的錯,便怒稱不關心林鬱恒的死活,隨便怎麼處置。

如今,兩年多過去了。

瞿苓年老了不少,鐵石心腸的他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開始回憶起一些往事,細數自己的遺憾。

他對林鬱星不再隱瞞任何。

“兩年前的某一天,鬱恒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性子變得十分暴躁,將家裏搞得雞犬不寧。還瘋瘋癲癲地說他必須回去找你,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

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驚雷響起。

林鬱星不由自主地顫唞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望向窗外,隻見漫天烏雲層層疊疊,外麵的一切都被裹進陰霾之中,令人呼吸不暢。

林鬱星格外討厭沒有顧鍾逸在身邊的下雨天,他總能遇到一些不大好的事情。

瞿苓年的語氣沉悶,伴隨著狂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他求我放他回國,理由僅僅是他要去找你。”

林鬱星不禁愕然:“什麼意思?”

瞿苓年仿佛提起了一件荒誕的滑稽事,他看著好端端坐在自己麵前的林鬱星,失笑一聲:“他說如果他再不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