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橋放心了:“那就好。”
說起車禍的事,從梁奕那邊得知,昨天他出車禍的路段位於城北,監控顯示那會兒他正從某住宅小區開車出來,俞心橋愣住:“白樺林小區?我沒聽過這個地方。”
“那兒靠近紡織廠,你沒有印象嗎?”
“沒有……完全沒有。”
“說不定是去見朋友?回頭你翻下聊天記錄,或許能找到答案。”
梁奕希望俞心橋能盡快恢複記憶,便讓俞心橋把在家中的發現分享一二,說不定他能為他解答,促進記憶的再現。
俞心橋想了想:“這邊的鋼琴,是我自己的嗎?”
“當然,是你回國後買的,你和徐彥洹結婚之後,就把琴搬到了你們倆的新房。”
“那在這之前,我說和徐彥洹結婚之前,我住在哪裏?”
“住在自己家,也就是你父母的房子裏。”
看來和父母的關係確實有所緩和,至少不像當年那樣糟糕。
還有些事情,俞心橋不知道當不當問:“那個,你知道我現在住的房子,是徐彥洹買的嗎?”
梁奕大驚:“他不是剛畢業嗎,哪來那麼多錢?”
這也是俞心橋想知道的。徐彥洹就算再能賺錢,打再多份工,也跑不贏首都飛漲的房價。
他哪來的錢買房子?為什麼偏偏在那個時候買房子?不會和結婚一樣,也是被我逼的吧?
那二十四歲的俞心橋未免太蠻橫,逼人家跟自己結婚,住人家的房子,霸占主臥不說,還把鋼琴塞到人家書房裏。
……
都是猜測。一個失憶者和一個不知情者,討論不出任何有用信息。
俞心橋換了個話題:“我有一個朋友,他把結婚紀念日設置為手機密碼,這代表什麼?”
電話那頭安靜數秒,梁奕操著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能代表什麼?當然代表你還是好愛他啊!”
俞心橋:“……”
說的跟我以前好愛他似的。
趁十七八歲的記憶還很新鮮,俞心橋仔細回顧了下,確認自己從來沒有說過愛他,連追他都有和母親賭氣的成分在。
在古往今來的音樂家眼中,愛情是一陣風,是一味藥,是一段微波粼粼月光曲。而十八歲的俞心橋時間暫停,傷口未愈,耳畔隻能聽見月光碎裂的聲音。
那就不能算愛了吧。
可見愛情的終點或許是婚姻,但婚姻不一定需要愛情。
午餐俞心橋打算出去吃,順便作為一個從六年前“穿越”來的人,了解一下周邊環境。
他從衣櫃裏隨便挑了套衣服,淡色衛衣工裝夾克配工裝褲,對著鏡子比劃了下,好一個青春逼人的小帥哥。
正在換衣服的時候,房子的另一個主人回來了。
進門沒在客餐廳看到人,徐彥洹換了鞋往主臥去,房門半掩著,伸手一推,入目便是俞心橋不著寸縷的背影。
凸出的肩胛骨輕輕扇動,視線稍稍往下,兩團半隱在褲腰邊緣的凹陷腰窩有所感應般地往裏收縮,連帶著其餘線條也隨之擺晃。
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俞心橋敏銳地轉頭,隨後迅速地把衛衣套到身上。
領口有點卡脖子,低頭一看,穿反了。
幾分懊惱地把衛衣從身上扯下,俞心橋整張臉都燒起來,正欲說“別看了”,轉身卻發現徐彥洹已經不在房間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換好衣服,俞心橋出門前找了半天鑰匙,才想起這裏的門鎖不需要鑰匙,用指紋就能開啟。
徐彥洹跟在他後麵一起出門,進電梯。
轎箱裏有正麵裝飾鏡,俞心橋在裏麵看見已經齊徐彥洹耳朵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