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情急之下把貓安置到次臥,徐彥洹的房間被占,俞心橋要把主臥讓給他,他說不用,從主臥衣帽間裏拿了被子和床單,鋪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
早餐也是徐彥洹做的。
俞心橋嚼著三明治,喝一口熱牛奶,瞧著坐在對麵的徐彥洹略顯憔悴的俊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人。
不過身上的紅疹倒是退差不多了,看來“隔離”效果顯著。
“今晚我睡沙發吧。”俞心橋說,“你白天還要工作,睡眠質量很重要。”
徐彥洹頓了一下,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而是說:“不是因為這個。”
不是因為睡沙發,才睡不好。
哪怕如今的徐彥洹相比六年前變了很多,有一點不變——但凡脫離工作就開啟低能耗模式。俞心橋經常懷疑他和從前一樣因為不愛說話,或者太過言簡意賅讓人聽不懂,而交不到朋友。
“那是因為什麼?”俞心橋問,“客廳的暖氣打太低了嗎?”
這回徐彥洹幹脆不回答,而是掀起眼皮,看向俞心橋。
心髒一突,昨晚在洗手台前的片段湧入腦海。
雖然徐彥洹是個讓人很難懂的人,但幸運的是俞心橋經過“特殊訓練”,能看懂一些明示。
比方說現在,徐彥洹直直地看著他,意思再明顯不過——是因為你。
俞心橋更心虛了。
徐彥洹是什麼人?潯城二中的校草,每天情書收到手軟的萬人迷,現在多了一重法學院第一名畢業的高材生身份,星辰律師事務所的網頁還掛著他的簡介和照片,說他是律政行業冉冉升起的新星。
這樣的人,從來隻有拒絕別人的份,何曾想過有一天會被人拒絕?
拒絕他的還是個死皮賴臉追求他,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讓他“自願”結婚,現在還住著他的房子,霸占他的主臥的失憶症患者。
渾身debuff的俞心橋又陷入最初的死循環——他和我結婚到底圖什麼?不圖房子不圖錢財,難道圖我的美貌?
可是我都不讓他親欸。
腦袋裏千頭萬緒,正琢磨到“二十四歲的俞心橋是不是真的經常和他親親”,電梯下到地庫,來到一部車前。
徐彥洹將一把車鑰匙遞過去:“開我的車。”
俞心橋懵然地眨了下眼睛:“啊?”
徐彥洹看向旁邊的另一台顏色靚麗的跑車:“你的車隻能坐兩個人。”
俞心橋:“……”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昨天和爸媽說好今天送他們去機場,吃早餐的時候,俞心橋就在導航app上查好了路線。
徐彥洹的車是一輛二十來萬的SUV,座椅舒適,內飾樸素,和俞心橋的車是兩個極端。
唯有一點古怪,副駕車窗邊上貼著“此座有主”的貼紙,字旁邊的圖案是條呲牙扮凶的卷毛小狗,和這輛車非常不相稱。
“這個是……”
徐彥洹說:“你貼的。”
俞心橋:“……”二十四歲的我又讓十八歲的我驚喜到了呢。
他把自己的跑車鑰匙給徐彥洹,徐彥洹沒接:“我坐公交。”
自打記事以來隻坐過兩次公交的俞心橋建議:“上班高峰期公交車人多,還是打車吧。”
不知這話哪裏取悅到徐彥洹,那自晨起就帶著幾分陰鬱的臉總算鬆動幾分。
“好。”他應下了。
把車從車位裏挪出來,俞心橋降下車窗,不太自然地對站在一旁的徐彥洹說:“那我就先走了啊。”
這場麵,未免太像妻子送丈夫去上班。
可惜徐彥洹不是一般的“人妻”,也不會說“注意安全,早點回家”這種尋常的叮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