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2 / 3)

沈達也抓耳撓腮,勉強形容道:“對別人,徐哥冷冰冰的理都懶得理,對你,他還知道要躲,跟裝了雷達似的,看見你就跑。”

“……”俞心橋無語,“確實不一樣。”

梁奕哈哈大笑。

俞心橋沒給沈達也講他和徐彥洹之間的種種,沈達也便以為他們倆鬧別扭,他把這兒當娘家。

玩到晚上,梁奕從櫃子裏翻出床單被子在客廳打地鋪。

他把唯一的房間讓給俞心橋,理由是:“你腦子壞了需要靜養。”

俞心橋差點用自己那雙上過保險的手揍他。

道晚安之前,梁奕送充電器進房間,順嘴一問:“車禍的事,你問過他了?”

俞心橋剛和在美國落地的父母通完電話,為把車禍說成意外,編謊編得很艱難,眼下人一放鬆,疲憊感便成倍襲來。

他蹲坐在床邊,手掌托著腦袋,緩慢地搖頭:“不是他。”

梁奕道:“白天我太衝動了,其實我後來仔細想了想,應該不是他做的。如果我的猜測影響了你們的感情,在這裏向你們道歉。”

俞心橋說“沒事”,並遞過去一個願聞其詳的眼神。

梁奕便展開細講:“畢竟你那麼能賺,換做我肯定眼光放長遠,留著你替我賺更多的錢,才不會幹殺雞取卵的蠢事。”

俞心橋:“……這是在誇我嗎?”

“算是吧。”開過玩笑,梁奕正色道,“而且撇開人品不談,畢竟我和他不熟,也不知道這六年發生過什麼,我隻知道他肯定不笨,別忘了他可是學法的,怎麼會用這種低級又漏洞百出的方法。”

俞心橋抿唇不語。

他也早該想到這些。

所以與其說不相信徐彥洹,還不如說他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在這段關係中有被愛的可能。

“可是……”俞心橋呼出一口氣,“我覺得自己很失敗,在這段婚姻裏。”

梁奕走近,也在床邊坐下:“之前我曾問過你,回國發展的話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你怕不怕失敗?”

俞心橋知道他口中的“之前”是在他沒失憶的時候,二十四歲的俞心橋。

“我……當時的我,是怎麼回答的?”

“你說,決心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準備好勇氣,包括承認失敗的勇氣。”

俞心橋一怔。

梁奕說:“我猜在感情上,你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決定和他開始。”

“就算最後失敗,我認識的俞心橋也一定不會後悔。”

之後幾天,俞心橋都住在梁奕家,白天打遊戲,偶爾出去瞎溜達,邊走邊想不知道鄰居有沒有把貓接走,還想洹洹。

刺蝟洹洹。

晚上會被梁經紀人押著看自己以前的演奏視頻,邊看邊接受鼓勵:“打起精神來啊橋!情場失意又如何,咱們的事業必須得意起來!”

沈達也複讀:“情場失意,事業得意!欸?不就鬧個別扭嘛,哪有失意這麼嚴重。”

俞心橋:“……”我可謝謝你倆一直在我耳邊提這茬。

入春後,首都的天氣一天暖似一天。

這晚俞心橋莫名的心裏不踏實,一扇窗戶被他開了關關了又開,梁奕都受不了,讓他如果熱的話可以去樓梯口坐著,保準涼快。

俞心橋就去了。剛出樓道,看見前方初顯蒼翠的樹叢旁站著一個人,黑衣黑褲,高瘦挺拔。

他扭頭就往回走。

徐彥洹追上來:“事情查清楚了。”

俞心橋“哦”一聲,走到電梯旁,按向上鍵。

徐彥洹不愧是律師,在等電梯的不到一分鍾裏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了。說警察那邊已經查到買凶的雇主,是徐彥洹經手的一起案子的被告家屬,徐彥洹在法庭上為給受害人爭取利益步步緊逼,導致被告被判重刑不說,還要承擔巨額賠款,家屬因此心生怨恨,才買凶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