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曄伸手在紀淺汐腦門上一點,算是默認了此事。
紀淺汐一臉的不可置信,摸了摸方才手指點過的地方,打了抖,“那要是這樣,那下旨將你入獄的人又是誰?”
明曄手指一轉,指了指自己,“除了我,你覺得誰還有這本事?”
紀淺汐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紀淺汐清了清嗓子,重新開口,“往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你,太可怕了。”
明曄隻覺好笑,手指一曲在紀淺汐腦門上輕輕一彈,無奈道,“你怕什麼?我就是算盡了天下人,又且會算計你?”
紀淺汐斜了明曄一眼,“那我此時是不是應該無比慶幸,我勾搭上的人是你?”
“不錯。”明曄理所當然道,“從一開始也的確是你先勾搭的我。”
關雎樓那一夜就是很好的說明。
一想到那次紀淺汐滿臉紅暈,神色迷離的闖進他的房間時的模樣,明曄便忍不住眯縫了一下。
紀淺汐也沒注意到明曄的變化,隻是出於本能的汗毛倒豎,打了個冷顫,“怎麼突然這麼冷?”
小聲嘀咕一句,還是被明曄聽到了。
曾經的晉王殿下假正經的咳嗽了一聲,移開了目光。
過會兒,聽紀淺汐問道,“還有脈息,就說明尚有機會醒轉。”
明曄似有若無的嗯了一聲,不知有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不過,我是沒這個能耐了。”紀淺汐將手從皇帝脈搏處移開了,“不過我師父應該有這個能耐。明曄,要不要讓師父來看看?”
明曄眼角一彎,帶上了一點不甚明顯笑意,“方才你有一點猜錯了。”
“嗯?”話題一轉,紀淺汐要是腦子轉得快,差點就沒能跟上,“哪一點?”
“你說是我提前有所察覺,將的皇帝轉移到了這裏。”明曄手指撐著眼尾,模樣吸引人的同時,也帶著冰冷。
紀淺汐盯著明曄看了一眼,忽然覺得他就是開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看似無害,引著人一步一步上鉤,觀賞他的各種姿態,得到了便是無盡的美好。
可摘花的人卻是忘了,這種彼岸花,開在黃泉,是要人性命的。
“嗯?難道不是?”在陷入更深的危險之前,紀淺汐先一步移開了目光。
即便是自己喜歡的人,有時候也覺得太可怕了。
“當然不是,”明曄收回目光,漫不經心撇了冰床上的人一眼,“在怎麼說他也我父皇,有生育之恩的在,我又怎能做如此不孝的事情?”
紀淺汐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有點想嗤笑一聲,但又在下一秒忍住了,隻露出一個介於笑或者憋笑的怪異神情來。
明曄雖是有所擦察覺,但卻並不挑明,隻是道,“不過是父皇早在明桓之前找到了我罷了,他自己要往這裏趟,身為臣子,怎能違抗?”
方才還說生育之恩,如今又變回了臣子。
紀淺汐歎息一聲,直接問道,“救是不救?”